沉默，便于两者间，开始了蔓延。</p>
许久后，这位幸运又有些可悲的灵魂，终是长吐一息。</p>
“…我明白了。”</p>
“明白就好。”玄羽笑了笑，其实明白不明白，又怎么样呢，依旧这般活着，便可以了。</p>
“司羽”转过脸，望向某一处地域，目光微动间，结界便是消散，显出了恢宏大殿内的模样。</p>
“话说回来，有人等了你挺久的。”</p>
玄羽听到这话，不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p>
“好吧，我忘了问了，我在那记忆世界，呆了多久？”</p>
“嗯？担心她失去耐心？这你倒不必太担心，虽说挺久，却也久不到多么远的地方去。”</p>
“说真的，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p>
“也就三日罢了，以你们的境界，不就是弹指之间。”</p>
闻言玄羽方松了口气，他即刻踏步，穿过殿门，飞掠至殿外。</p>
当下一道静静浮坐的身影，就印入了他的眼帘。</p>
那身上衣袍随风轻动，本若一朵墨莲，此际，却显出股灵动出尘的意味。</p>
而他飞出殿外没多久，这绝色倾城的少女，也睁开了她的双眸。</p>
雪望了玄羽一会，眼中便似湖心溅起了丝丝涟漪。</p>
“这……就出来了？”</p>
玄羽能明显看出她眼里面上写着的惊喜之色。</p>
“传承结束的很快啊，别告诉我你没成功吧。”</p>
少女站起身，来到玄羽面前，嘴角翘着，那弯起的弧度，却仿佛怎样都不能消失似的。</p>
“噢？我要是再传承一会，你岂不是更想我了。”</p>
“你…你乱说什么，就三天而已，我一闭眼就过来了，哪会那么……”</p>
“哪会这么离不开我？”玄羽挑唇，调侃道。</p>
闻言，雪脸上的表情一顿，接着绯色烟霞，也是淡淡的浮起了一层。</p>
“嗯，被我说中了啊，脸上有点红色。”</p>
“你！谁说有点红就是害羞啊。”少女嗔道。</p>
“我可没说你害羞。”玄羽眼中划过缕狡黠。</p>
听了这话，雪眼睛撑大，盯着他，都不知该说什么话了。</p>
玄羽脸上的笑容开始扩大，这副模样，不用由让她想起了初见时的少年玄羽，当然，也有些让她想抡起一拳砸上去。</p>
接近中品五阶的强者，一记小拳拳捶胸口可不是闹着玩的。</p>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玄羽略略按掌，也是收敛了轻率的神色。</p>
雪望着他，抱臂侧首偏脸，一副傲然模样，就差口中“哼”一声了。</p>
笑容渐淡，摸了摸她的头，玄羽转过身，看向大殿，声音裹挟真力，恰朝着殿内，涌动行去。</p>
“司羽，没错，我还是决定用这二字称呼你。”</p>
“你…要不要考虑同我一起走，离开这个地方。”</p>
“成为新的自己。”</p>
不远处，殿内的那位存在，也就是司羽，听见了玄羽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心头，还是免不了，被触动了。</p>
新的自己吗，确实是，不小的诱惑啊。</p>
玄羽的声音在天地间缭绕了片刻，方消失了去，寂静，进而就此降临。</p>
雪的余光瞥见了玄羽负手而立的样子，便是踩步上前，一掌轻轻触上了他的肩膀。</p>
“你刚刚的话，不会是说给，赐予你传承的大能听的吧。”</p>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p>
“他叫司羽吗，你想…把他从这带出去？”</p>
“没错，但你别想太多，这里面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p>
“至于安全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p>
“明白了。”雪点头应下，方退身至后方。</p>
一切再度归于寂静，玄羽凝视着那磅礴的殿门，也一直未尝出声，他知道，司羽需要时间，好好地想想。</p>
也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一霎，也似乎是很长时间，便听得前方，传来了一个略显缥缈的字眼。</p>
“好。”</p>
好。</p>
那就是说，司羽，拥有上古神主、翼族神主全部记忆的魂魄，答应了他，要同他一起走。</p>
玄羽笑了，这种笑，全然是发自内心的。</p>
“那么，出来吧。”玄羽道出一言，语气中，尽是对未来的期盼和热情。</p>
随即，一道影子乍然前动，浮在他面前。</p>
玄羽看见，顿时双眼微张，因为对方与他，无论身形容貌，都存在着七八分相似，若粗略一望，当真以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p>
“这是我根据司羽，还有你的相貌化出的，因为你们两，算是我见过最英俊的人。”</p>
玄羽：“…”</p>
“那么，我就先谢谢你的夸奖了。”</p>
讲真的，司羽和玄羽的样子，各自都是完美，也皆存有自己独特的俊朗之处，但是，如果把他们混到一起，像眼前这位这样，却是会大打折扣。</p>
“我作为灵魂体，若没有东西承载我，我是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的。”司羽显然也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玄羽帅，便继续说着。</p>
“办法总归是有的，你可知，我的另一个身份。”</p>
“嗯？”</p>
玄羽望着他，缓缓道：“你应当知晓，万魂神主吧。”</p>
闻得此句，司羽目中的异色即刻升起。</p>
“万魂神主…这我自然知晓，混沌开辟之后，属于灵魂的所有力量和道，都聚集到了宇宙中的某一部分，由此，那里孕育的神主存在，便称为掌魂一族，而这一族的最强者，便可拥有万魂神主之位。”</p>
“神主的神位，也是混沌开后才有的东西，这个万魂神位，也是为数不多的无上神位中，最为特殊的一个。”</p>
“它除了能让生灵做到宇宙才能做到的事，还能，由传授给予他人。”</p>
“只不过，那传授者会永世不得超生。”</p>
“不愧是司羽的记忆，当真知之甚多。”玄羽点了点头。</p>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其实，我拥有着万魂神主之位。”</p>
“什么？”</p>
听了这话，司羽猛地吐出二字，脸上的震惊之色，浪涛般翻涌起来。</p>
“万魂神主，可以让我做到令无主之魂，而你，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也恰是个无主之魂罢了。”</p>
“只要你接纳我，不要反抗过度，我应当可以保你不被宇宙的规所束缚，也可以维持你的状态，让你于这世间存留不散。”</p>
司羽听此，眼中方燃起了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