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p>
一声重响，少年睁大了眼，巨大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接着伴着道道“咔嚓”声，他脚下的地面，开始了破裂。</p>
“前…辈，请让我…跟随您……”</p>
云朗迎着那恐怖的压力，从喉咙里往外挤着声音，目眦尽裂。</p>
玄羽却是没有再向前了，仅仅停于原地，淡淡地感受后方。</p>
少年面对着那对他而言过分滂沱的阻力，却依然没有放弃，只是一步步、一点点地向前着。</p>
这股坚定，好像即便浑身骨骼碎去，都不会被抛下。</p>
星零把这些看在眼里，眸光出了些许的震荡，她玉手微微握起，似乎按捺着心湖的波澜。</p>
时间推移，只有轻微而带着破裂的脚步声，在缄默中弥漫。</p>
许久之后，云朗，竟是当真来到了玄羽背后。</p>
他浑身上下已然伤害遍布，看上去甚至有些吓人，但那双眼睛，却璀璨得好像天际的星辰集聚。</p>
玄羽回过头，定定地望向云朗的眼睛。</p>
后者心魂一震，却是没有退缩，硬着头皮与玄羽对视。</p>
“不错。”</p>
他吐出二字，接着移开眼神，望向星零。</p>
“果然宇宙之大，好苗子太多了。”</p>
这似是对这位宗主说的，也似是在感叹。</p>
他甚至在想，若自己不是极正，得不到饮天青睐，或许，会被埋没于这无尽天地中。</p>
说着，玄羽话锋一转，目光一凌，对云朗道：“你确实不错，但你，并不适合跟着我。”</p>
“我马上要去做的事，离你号太遥远，若你跟着我，是很难得到什么历练的。”</p>
云朗闻言一滞，但很快就再次坚定起来，随即沉声开口：</p>
“我只要跟随您，我想变强，想跟着您这样的强者。”</p>
这话说得不免让星零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这小子，居然嫌弃她不是强者？</p>
玄羽道：“跟着我这样的强者？你又没见我出手，怎么知道我有多强，有没有你姑姑强？”</p>
“星零作为坠星宗宗主，拥有着接近神魂境，也就是中品五阶的修为，也足以教导你了。”</p>
“…您应当……是那传说中的极正吧，单凭姑姑的脸色，我就知道您是怎样神通广大的存在了。”说到这，云朗忍不住回头瞧了宗主一眼。</p>
而后他又道：“坠星宗的一切，我接纳得够多了，而姑姑…姑姑并不是我的师父，如果可以…我想……”</p>
“我想拜您为师！”</p>
星零见此，不由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p>
闻言，玄羽瞧着少年清亮的眼睛，那抹决心似能弥漫至山河枯灭。</p>
“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一切。”玄羽道。</p>
“拜师的话，若当真下拜，就不必了，因为我没办法时刻在你身边指点，我自问不能扮演好那个角色。”</p>
瞧见少年微微滑向失落的面色，玄羽嘴角微勾，看向星零，这位宗主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p>
玄羽便道：“但…收你这个徒弟，指点你一些东西，我还是能做到的。”</p>
云朗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接着，眼中的惊喜就像要溢出来。</p>
“是！前辈！”</p>
“你可以改口了。”</p>
“…是！！师傅！”</p>
玄羽笑意更甚，他现在作为坠星宗的挂名长老，其实也是属于坠星宗的一份子，因而可以收他为徒，不像周龙，他始终属于龙虎门。</p>
但其实，师傅也只是个称呼，说周龙是他的徒弟，并没有什么问题。</p>
更多的是玄羽承了龙虎门老者的嘱托，而且，他希望那个少年记住自己源于何处，毕竟不像云朗之于坠星宗，龙虎门已然不复存在，要靠着周龙去复兴。</p>
“我先传你些东西吧，好好学，争取将之发扬。”</p>
玄羽说着，举手一点，属于儒道的部分，瞬间被他投进了云朗精神。</p>
收他为徒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要发扬儒道。</p>
少年一顿，接着两眼放空，开始定在原地，消化起玄羽传来的东西。</p>
“九幽，麻烦帮我把余雪成，也就是那小姑娘带到这里。”玄羽侧眼望向九幽，白发少女闻言，颔首，旋即隐去身形。</p>
“星零，我可能会带他离开，当然会先让他在我的小世界里修炼，没有意见吧。”</p>
“当然没有。”女子摇头，目中的复杂之色更多，随之终究化作一抹唏嘘：</p>
“也不知云朗这回，走了什么运，被你看上了。”</p>
“嗯，我看上了他的坚毅，另外，他通过之前那一战磨了锐气，心性当更有提升，加上不凡的天赋…”玄羽眼神微闪，“诚然是可有大成就的。”</p>
“能得你此等评价，云朗当真有幸，我和坠星宗，也是当真有幸。”</p>
玄羽笑了笑，未几，余雪成就被九幽带了过来。</p>
“啊，师傅，我们要离开了吗。”少女屁颠屁颠地跑到玄羽前面，眸光灿烂。</p>
“嗯……要离开了，小成，那小子，现在是你师弟了，叫云朗，等会小世界里，你给他介绍一下。”</p>
玄羽说着，指了指少年。</p>
“什么？！”余雪成直接瞪大了眼。</p>
“他——？”</p>
之前她就用了一半的能力，就把这个傲气的人打败了，为什么，他能被师傅看上？</p>
“嗯，他虽然现在不如你，但潜力不凡，可别忘了周龙当年也是你的手下败将。”</p>
听到这句话，余雪成脸色霎时一垮，就和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p>
须臾，云朗也是睁开了双眼，看到余雪成的那一刻，立时身体一缩，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p>
玄羽道：“你们好好相处。”</p>
音落，他右眼透出股森罗万象的光芒，这少女和少年，方消失在了原地。</p>
“这回真走了。”玄羽再对星零一语，便转身踏出了殿门，不曾回头，背影上无半分留恋。</p>
九幽看了看这位美丽的宗主，对她略一颔首，旋即身形渐淡，随风化作虚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