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p>
“我认真的！”苏雪瑞正色说，“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你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大夫，你不是教导我不要自轻自贱吗，为什么却要用仅此一次的错误惩罚自己？就像当初你看到河边的小孩落水会忍不住出手相救一样，你还是很想做大夫的对不对？” </p>
苏雪瑞的话好似晨钟振聋发聩，李当归蒙住了。再没有人能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因为那走偏的一针，他曾承受多少骂名。 </p>
良久，李当归才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p>
得知李当归同意开“济善堂”，周大妈笑得合不拢嘴，到处给李当归做宣传。 </p>
第一天慕名而来的乡民就有十几个，第二天就更多了，苏家的门槛几乎快被踏破。 </p>
苏雪瑞也吓了一跳，她平时怎么没听说，郭兴村有这么多病人？ </p>
郭兴村本来就是穷困的小乡村，连年旱灾让大家吃不饱饭，更别提看病了。但李当归宣称开业头七天免费，大家这才过来试试水。 </p>
苏家生意好，却坑了村医王文斗。 </p>
王文斗去年的生意一直不怎么样，但勉强还能过活。这几天不知怎么，连常常光顾的老病患都不见踪影。 </p>
等了一个上午，终于有人进来了。 </p>
“王大夫，我背上长了个疮，你给我看看吧，疼死我了。”胡老汉皱眉说。 </p>
王文斗看了眼，才发现是个好大的疮，不由喜上眉梢：“你这病有点严重，恐怕要一两银子才能治好。” </p>
“一两？！”胡老汉瞪大眼，“你这不是坑人吗？！” </p>
“哼，拿不出钱还来看病？”王文斗本就愁没银子进账，可没功夫服务这些穷鬼，“我可告诉你，此病极其凶险，要是不早点治疗，你就小命不保了。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掂量！” </p>
胡老汉慌了：“大夫，能不能便宜一点？” </p>
“便宜？也成。”王文斗刚都是胡诌，就是为了吓唬胡老汉。但他转念又想，如果胡老汉不舍得拿钱，自己岂不亏了。 </p>
王文斗故意让胡老汉把衣服撩起，随便活了点石灰粉在纸上，往疮口一贴，“这药只收你十文钱，能不能好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p>
那疮本就溃烂，再被这么一折腾，胡老汉差点昏死过去。 </p>
“疼！疼死我了！”胡老汉惨叫，“大夫你给我用的什么药？求求你再帮我看看！” </p>
“要看病就拿钱来，天下可没有白做的买卖！”王文斗趁势说。 </p>
胡老汉早已经痛得快晕过去了，只能讨饶说：“我给还不行吗，我这就回家拿！” </p>
那粉又涩又凉，胡老汉疼得脊背都挺不直了，佝偻着出了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