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些细节很是浅显，醒目。咱们不过须臾，还没怎么用心，便查得七七八八了。难道那个李国豪就瞧不出来么？”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出现在二人眼前，许晴霎时有些困惑。在她瞧来，哪怕是自己这个毫无办案经验的菜鸟都能瞧出不对劲，李国豪作为老干警，不可能对这些无动于衷。

“呵呵，李国豪的履历我瞧了，正经的滨海市大专警校毕业。要知晓，三十多年前，这个学历的份量已经不算轻了。再加上摸爬滚打，在公安体系工作了三十多年，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没发现？我敢笃定，此人心中对于这些清楚到了极点。就凭着安排拍照警员特意选择了傍晚时分，这老小子就不是善茬。”

许晴到底单纯，听到叶禹含这般说来，心中越发不解。困惑至极地歪着脑袋，问道：“额，额，那我有点懵了，那他不是警察么？为人民服务，伸张正义不是他的天职么？为何他会故意忽略细节，甚至还让人将这些失误给完善了，让人找不到漏洞。”

瞧着许晴天真的样子，显然，在她心中，警察是高大伟岸的正面形象，其中的龌蹉的事，她没经历过，自然难以想象。对此，叶禹含只好笑了笑，“学妹，你知道么？现在的公务员、事业编及国企单位中，有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崇尚着佛系工作。在他们瞧来，佛系工作，不仅可以起到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同时，还不影响自己的休息时间，可以更好的照顾家人。至于工资待遇，只要工作年限到了，自然水涨船高。”

“借用到这儿来，也是一样。”

叶禹含继续循循善诱般地为许晴解释道：“李国豪今年都已经五十二岁了，后劲乏力，基本没了继续晋升的可能。按照他的情况，五十五岁时差不多就要内退，退居二线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将此案件判定为谋杀案后，哪怕费尽心力抓住了案犯，于他一丝一毫的好处都没有。反之，若是没有抓住案犯，而在他的任上和辖区里却死了两人，还是带着地方公职的人，这事绝对会影响到他的评价。说不定到时会提前下课，而退休待遇也会跟着急剧缩水……”

“噗嗤——好复杂，你们这些糟老头子们，整天都在想着这些事，当真是无趣得很，哪还有工夫和心思，真正为老百姓做事呢？”许晴骨子里天真单纯，见状不由得鄙夷着。随即，反应过来，冲着叶禹含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道：“忘了，师兄你不在这里面，我可没有说你，你不许误会了。”

“没事！”叶禹含只是淡然回了一句，随即有些陷入了回忆，悠然道：“位于斑驳五彩淤泥之中，如何又可能一直出淤泥而不染呢？难矣！”

此间事了，两人揭过这一篇章。

许晴本就没什么主见，此时，不免开口询问道：“师兄，这儿都看完了，咱们该干嘛去呢？是到第二个受害者，王小宝所罹难的水坑处么？”

“且慢！”叶禹含一摆手，却问了许晴一个问题，“话说那只巨鸟，你见过了么？”

“师兄，你犯傻了，我和你待一块，你没见过，我又怎么可能见过？”许晴不忘揶揄叶禹含一句，随后，想到了什么，笑道：“傻师兄，你不是说李国豪办事还算利索嘛，那他那份文件报告上必然有那巨鸟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