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走了,在回去的马车上,敬王就已没了气息。敬王府门前,挂上了白灯笼与白绫,府中众人披麻戴孝。
叶落霞一袭白衣,跪在灵堂之上。前面的木棺中,躺着她的夫君李祺瑞。叶落霞的脸上毫无表情,她已经哭不出来。她想到那天在回去的路上,敬王握着她的手,轻声在她耳边低喃,“照顾好自己,若我走了,再找人嫁了吧。”
“落霞,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叶落霞松开他的手,慌乱中撕下自己的衣角,为敬王包扎伤口,“不要说话,你一定会没事的。”叶落霞声音沙哑。
敬王轻轻一笑,“落霞,我想睡了,你的肩膀再借我靠靠。”叶落霞挽着敬王,紧紧握住他的手。敬王靠在叶落霞怀里,叶落霞感到他的身体渐渐冰冷,而后没了气息…
叶落霞神情恍惚,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最后一点支撑她的力量也没了。身旁的小丫鬟嘤嘤啜泣着,“夫人,你就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你怎么撑得住。”
叶落霞没有说话,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侍卫,“夫人,大王已经到了,敬王马上要抬出去入葬王陵,还请夫人先起身准备吧。”
叶落霞神情恍惚,身旁的小丫鬟弱弱道:“夫人,你该起来了。”
“王爷就在这里,他哪里都不去。”叶落霞看着木棺,缓缓道。
“可是夫人…”身边的小丫鬟不知该说什么。
“王爷不会走了。”叶落霞抽出放在身下的短刀,缓缓站了起来。“夫人!”身旁的人惊呼。
叶落霞扬起短刀,闭上眼睛,正欲朝腹部刺去,突然一个身影奔上来,夺过了叶落霞手中的短刀,“你疯了吗,干什么!”叶落霞定睛一看,是李志明,他的脸上很是急切。
“你把短刀还给我,还给我。”叶落霞起身想夺过李志明手中的刀,李志明将短刀朝门外丢了出去,叶落霞盯着短刀,想跑去捡回来,李志明拉住她,挽着她的肩膀,“你不要犯傻了。”
“你不要管我!敬王都走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我这就去陪他。”叶落霞挣扎着。
“你以为他想看见你这个样子吗?”
“我不管,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叶落霞推开李志明的手,只听得“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叶落霞的脸上,“你真是疯了!”李志明低吼道。
叶落霞感觉自己清醒了七八分,她的眼睛酸痛,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顿时嚎啕大哭,“敬王,敬王…”她瘫倒在地上,神情崩溃。
“抬出去吧。”李志明淡淡道。身后的几个家丁走上前慢慢抬起了木棺。叶落霞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将敬王一步一步送出去。叶落霞站起身追上前,李志明突然拦住了她,“不要,不要带走他。”叶落霞哭道。
李志明抱住了叶落霞,任由叶落霞在怀中挣扎,而后叶落霞感觉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寝殿的床上,李志明正立在一旁。叶落霞缓缓坐起身子,她感觉口干舌燥。李志明转过身看着她,轻声道,“你醒了。”
“敬王呢?”
“他已经送去王陵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将他厚葬。”
李落霞低头,双手捂面,“我就应该陪着他一起走。”她轻声道。
“”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况且…”李志明顿了一下,缓缓道,“你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