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冲之前是武痴一名,对练武之外的事极少关注,死得稀里糊涂,只记得来人全身蒙黑布,身材粗壮,使一手细长快剑,以石冲的身手都没怎么反应就被击杀当场,石冲也看不出来人路数,只知其剑法奇诡、快捷无伦。
林冲(方便起见还是以林冲称呼)把腰牌放回包袱,被在背上,捡起地上出鞘的长剑,插回腰间的剑鞘。
这时林冲注意到自己身上、空气中似乎有一丝异香,像是女儿香。
又找出一块布把地上洒落的血迹擦掉。
将染血的布丢到仓库中,林冲再度查看一阵,确定没有什么露出异常的痕迹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林冲刚走出门,就听到旁边的房间门一响,转过头,一个高大的身影迈出来。
林冲心中一动,这人是石冲父亲派来的,名为钱宁,想来此人应当早就在门后,听到动静才会出现,林冲可不相信什么巧合。
“石小兄弟,你也醒了啊?”
钱宁相貌堂堂,白面无须,笑起来也是可亲近的样子。
“钱大哥,我正说要叫你呢。”
林冲揉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实则小心观察钱宁的神色。
钱宁脸上看不出异常,略带几分讨好之色:“石兄弟,我就等着你起床呢,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昨天晚上竟然这么厉害!”
说着还举起大拇指。
钱宁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说这话时发出男人间谈及女人的那种笑声。
林冲想到之前闻到的异香,脸上适时露出腼腆而懊恼地笑来:“钱大哥,说起来昨天晚上我可亏大了。”
说着还叹息不已。
钱宁惊讶地问:“石兄弟,你何出此言?难道昨晚跟你回来的小娘不够好吗?”
林冲懊恼地拍拍额头:“钱大哥,我昨晚你知道的,都醉了,那小娘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醒来也没见到人啊。啥印象都没有。”
钱宁惋惜地叹口气,更为扼腕:“太浪费了啊。昨天晚上那小娘醉得从车上掉到地上都不知道,那你有没有那个?”
林冲迷茫地摇摇头。
“哎呀。”
钱宁脸上都后悔个死人:“老弟,你,你,哎,算了你还小不懂。”
林冲喃喃道:“钱大哥,我也不记得她长啥样?怎么找呢?”
钱宁一副回忆的模样:“我想想,那小娘坐的马车上面似乎有个‘远’字,好像是镇远镖局的车,那小娘身材可真好啊,容貌也俊。啧啧。可惜啊。”
林冲脑中确实关于昨晚的记忆缺失,就是不知道,是石冲本身记忆缺失,还是本来没有那么一个人。
林冲也不多问,武痴嘛,对女人不感兴趣是正常的。
于是两人在客栈用过饭,就继续往京师而去。
两人也不急,一人骑一匹驿站的马,慢跑着赶路。
“钱大哥,知道石指挥使召我回去做什么呢?”
路上林冲直言不讳地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钱宁眼中闪烁了一下:“石指挥使给你的书信中没说吗?”
“噢。”
林冲含糊其辞,脚跟轻磕马腹:“驾。钱大哥走吧,早点回到京师。”
两骑绝尘而去。
此时林冲离开的客栈,一个黑影趁四下无人,钻进林冲住的那间房,片刻之后就离开了。
空中隐隐传来一个自语的声音:“明明刺中了胸口,明明当时都快死了,怎么就还没事一样呢。有古怪。有古怪。可惜,这里离京师太近,只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