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
林冲穿着一身青衣长袍，盘坐在车厢里，冲赶车的年轻人喊。
“说你年轻了吧，什么时候你勘破这些外表，就表明你成熟了。”
“行，您高兴就好。”
陆小凤撇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子，没好气道。
“哼，你说，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邪呢。你肯定是骗了我对不对？”
陆小凤至今想起成为林冲的手下还是耿耿于怀。
“不过是缘分使然。以后你就会庆幸的。”
林冲面上如春风拂面，波澜不惊。
陆小凤狐疑地看看林冲陷入修炼，转而老老实实客串马夫的角色，心中却回想起初见林冲那一幕。
那一日，是陆小凤离开老家后第一次吃的那么好吃的东西。
又香又辣，火锅加白酒，让人汗流浃背的同时，能享受到酣畅淋漓的爽快。
就在此时，楼中一堆爷孙引起了陆小凤的注意。
岁数大的老头子跛着左脚，衣服上打满补丁，手中提着一把琵琶，脸上满是凄苦风尘。
孙女却是好人才，面如桃花，眼含水波，声如黄莺唱西厢。
爷孙俩大概是见聚火来人多，便来到饭桌间献曲卖唱。
只要有客人有意，二人便到客人那桌前，你弹我唱来上一小段。
陆小凤先是津津有味听了一段张生长亭送别。
接着又有一位大爷竟然点了一段窦娥哭法场的桥段。
小姑娘身段婀娜，唱腔也有几分特色，想必也曾练过，不过这位爷在这种热火朝天的地儿听这个也是心大。
陆小凤鄙夷地注意到，周围吃饭的看官们，大概率是听不出爷孙俩唱的好坏，特别是男人们，多趁着加菜喝酒的功夫，就将一双贼眼偷偷摸摸地去瞧人家小姑娘的身子。
陆小凤自豪地想：“我就不同了，我都是正大光明地看。”
可不是，都把人家小姑娘脸都看红了。
“那老头，过来，这里来，给爷来一首。”
一个粗鄙、令人恶心的声音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一楼最里头一桌上一个富态的老爷喊着。
“看那穿着，脸上的土鳖样就是外来的土老财。”
陆小凤耳尖听到有北京腔在私下嘲笑。
“小声点，你没注意到主位那位爷吗？”有同伴提醒：“那可是不好惹的。”
陆小凤看向那土老财身边。
首先土老财对面那人一看就是随从，五大三粗，功夫三流，一看就是看家守院的货色。
倒是主位那人，陆小凤也看不出什么，穿着嘛，锦衣，也不算什么，脸上无肉，干瘪瘦老头，头发稀疏，鼻孔朝天，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恬不知耻地盯着卖唱的小姑娘看。
身上也没一点武功迹象。
陆小凤只能说眼拙，看不出这干瘪老头哪里厉害了。
抱琵琶的老头见有人点买，便欢喜地从前一桌客人边迈步过去。
孙女怯生生地跟在爷爷身后，恰似一朵不胜娇羞的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