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管是不是钦差,袭击锦衣卫似乎都是一条重罪。
“哼,你说是就是了?”
张弘虽然身处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中间,瘦弱的身躯仍然挺得笔直,神情依然凛然不可轻视。
口中冷冷道:“小子,想必你是不知道,我大明的读书人是一家,从来都是我们给人定罪,哪里轮到你给我们定罪。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告诉你,我辈读书人,总要有人死在奸人手里的。”
“好一个大义凛然张弘啊。”
林冲看出张弘的虚实,抚掌赞叹。
“陆小凤,来给大家讲讲,咱们这位德高望重,大义凛然的张掌教,的故事。”
“是大人。”
陆小凤厌恶地看了一眼张弘,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大声念了起来:“张弘,成化二十年进士,历任修撰、翰林、知事、郎中等职务,主要罪迹有:1、成化二十三年,毒杀同事梁新,夺其妻,弘治十年亡于张府中;2、弘治三年为恩师守孝间,勾搭其师小妾,后弃之;3、弘治五年,在户部右侍郎任上,收受下官贿赂约五十万余;4、弘治十一年,掌教白鹿书院期间,勾结南康知府侵占他人产田共计一百余万亩”
张弘眼睛蓦地睁大,心中恐惧,嘴里像塞了个青杏,又苦又涩还卡喉咙。
无力地说:“莫要.血,血口,喷人”
陆小凤的话仍然在继续,如同一道道惊雷,劈得书院的师生们外焦里嫩。
不敢相信的士子们看到张弘这幅备受打击的模样,况且那锦衣卫说得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都一清二楚,
心中都信了大半。
不少书院士子顿时觉得人生昏暗,连德高望重的张掌教竟然都是这样的人,心灰意冷者有之。
严嵩脸上肿起一个大包,跪倒在地上,眼睛飞快的转动着。
张弘的失态仅仅只是一瞬间,作为斗争一生的读书人,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张弘等陆小凤一读完自己的罪名,强自镇定地对着林冲道:“这位,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林冲笑了,感情这位爷直到现在才想到自己也是个人啊,也是有名字的。
“说吧。”
林冲没有回答张弘的话,而是漫不经心道。
张弘心往下沉去,这是很坏的结果,语重心长道:“这位大人,您说的这些都只是莫须有的罪名,全都没有真凭实据的。况且,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呢?”
张弘见林冲没有说话,反而心中升起希望,循循善诱道:“您查过我资料,想必也知道老儿我在朝中很有一些朋友。不怕告诉你,我宦海浮生几十年,强力可靠的朋友比你想象的更多。”
张弘向林冲靠近一步,陆小凤欲挡,林冲摆摆手。
张弘停下脚步,放低声音:“做朋友总是比做敌人要来得好。您与我交上朋友,那我身后许许多多的朋友都是您的朋友了,不怕给您透露,哪怕是三大首辅大学士,老儿我还是能说上话的。”
老头脸上不无得意。
“您看,得罪我,您肯定杀不了我的,最多老儿我不做这个掌教罢了,还会得罪很多朝中朋友,而高抬贵手,这对您,对您的仕途可是大大有益的。”
张弘一脸诚恳,全为林冲作想的模样。
陆小凤等人心中微微一动,转头去看林冲。
林冲失望地问:“就这?”
张弘很奇怪:“就这。”
林冲摆摆手:“抓起来。”
张弘惊怒:“竖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