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测。本候一直有关注其人,哪怕刘瑾也不敢去招惹他,如果我们能得到他的帮助,刘瑾必死无疑。”诸葛正我郑重道。
“那,怎么才能让此人站在我们一边呢?”李东阳问。
诸葛正我沉吟少许,慨然道:“来日我就出京去见其一见。”
李东阳颔首。
此时的林冲正坐在苏州城的大街上,一邋遢中年大叔坐在对面,手握画笔飞快在纸上涂涂画画。
林冲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翘着腿,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大叔。
大叔邋里邋遢,看着四十来岁,头发花白而蓬松,胡子老长,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衫,眼屎巴拉,能闻到身上浓浓的酒气,完全宿醉未清醒的样子。
大叔支了个摊,挂了个布,写着:“为人画像,100两一副”。
字是好字,龙飞凤舞,林冲这种外行都觉得漂亮,就是似乎价格有点高。
100两是什么概念呢,七品知县一年俸禄90石,目前市价差不多都是一石一两银子的样子,也就是说人知县一年俸禄还不够买这么一副画。
当林冲几人路过摊时,陆小凤见了那招牌,觉得这摊主要价忒高,就说了两句,结果那大叔还挺傲气,就分辨两句,还说自己是解元,画就值这个价。
神情间说不尽的落寞。
林冲一问名字,就决定让其给自己画一副。
唐寅,100两买其一幅画值不值?
唐寅就是唐伯虎。
当然值了。
唐寅动作很快,不过一炷香功夫,就从怀中掏出一方印鉴呵了一口气,“啪”的一声落在画纸上。
唐寅把画提起,将其展示给林冲,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承惠一百两。”
众人先去看那画,一位青衣官人,盘膝坐于山石上,身后是隐隐的远山,身旁一棵歪脖子菩提树,看青衣人面目,隐隐有几分林冲的样子,细看时又不像。
线条明亮,构图简雅,寥寥数笔就构建一副菩提树下修行人的画景,就连那方“晋昌唐寅”的红色大印也在图中构成一处意趣。
严嵩仔细看看唐寅的落款,问了一句:“你真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
此时的唐寅已经中年,生活落魄,仕途无望,亲人离世,妻子离散,家道中落,早已再无年少中得解元时的肆意,也无前些年纵情酒色,嬉笑怒骂的放纵,寄情桃花与酒的洒脱,只是一个孤家寡人的中年人。
闻言,唐寅微微一笑:“区区唐寅,只此一家,别无他人。”
林冲看出唐寅似乎有功夫在身,不由好奇,世界那么多,这个唐寅竟然有功夫在身,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