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偏这么一个人竟然就投到了刘瑾麾下。

刘瑾就这个问题直接问过陆子昭，这哥们直接说，刘公公开的价格高不容拒绝，因为自己有一大家子孩子要养，缺钱。

刘瑾一查才知道，陆子昭是边军出生，在一场战斗后一营士兵只留下几个人，其中就有陆子昭，偏偏这家伙还把袍泽的无人照顾的遗孤领养了，一共有十七个。

刘瑾表面上理解了陆子昭的苦衷，但实际上并不信任陆子昭。

陆子昭租住的房子在南城，周围都是流民、小商贩、手工匠人、三教九流都有。

安化王叛乱平定，锦衣卫这段时间因为林冲的命令连续忙碌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闲下来，陆子昭今天也难道的提前下了班。

没有理会组队去教坊司的同僚，陆子昭孤独地走回住处。

突然，东方不败巨大的声音从皇城那边传来。

陆子昭楞了一下，当林冲的回话响起时，这才反应过来，“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进城了。

陆子昭眼中露出一丝向往，伸直脖子对着皇城方向看了一下，保持这个姿势一炷香才转过头。

夜风吹过，陆子昭紧紧衣领，把手抄在怀中，走进屋檐下，沿着街道向居住屋走去。

转过一个街角，陆子昭没走两步身形突然停滞了一个刹那，接着又若无其事地迈步，然而，事情不对。

往日这条街还算亮堂，今日阴暗得很，街头的中年乞丐没在，换成了一个瘦小的身影，然而其眼神阴冷；摆夜摊的王麻子夫妇今天的吆喝声总有点怯，招揽客户的时候笑容僵硬；昔日遇到必抛个媚眼过来的甄家浑家，老老实实地坐在街边卖甜水；最让陆子昭确定的是，这个时间里竟然有十几个身形彪悍，一身官府味的大汉在街上游荡。

是锦衣卫的同行。

陆子昭手臂不经意一抖，手中就多了两把短刀，反手握在手中。

一个三尺来高的小孩子突然从街边跑出来，口中还嘻嘻哈哈地笑着，也不知道其在说些什么。

陆子昭戒备地看着小孩儿疯跑着冲自己而来，江湖上的杀手最喜欢的就是扮成妇孺的样子。

小孩儿在陆子昭的注视下，飞快地跑远了。

陆子昭心神微微一松，就在此时。

“陆爷，今儿上好的灌肠，要不要来一点？”

王麻子笑容满面地拦住陆子昭，脸上的麻子在昏暗的灯火下越发吓人了。

“好，王麻子，来一份。”

陆子昭点点头，确实有些饿了。

“好勒。灌肠一份。”

王麻子对着低头摆弄摊里的媳妇吼了一声。

“茶汤怎么样？”

陆子昭看到摊位上的大铜壶，出声问道。

往常这可都是王麻子竭力推荐的。

糜子面配上边上还摆着红糖、白糖、青丝、红丝、芝麻、核桃仁、什锦果脯、葡萄干、京糕条、松子仁等茶汤的调料粉，挑上些各自喜欢的，用大铜壶里的沸水冲熟，配上灌肠，在夜里吃上那么一份极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