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云扬开门帘走下马车,没有顾及从周围方向各种隐晦投来的视线,而是回头向车上落后一步的小荷伸出手来。
迟疑了片刻,小荷柔荑般的手才放在在泽云手中,托着一股力轻轻跳下半人高的车阶。而后跟在泽云身后,一起朝着巍峨富丽的香满楼正门口走去。
“肤若凝脂,柔若无骨,手上没有半点手茧隐痕,骨质轻脆,看起来的确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呵,真是有趣,”淡然走在道上的泽云一边回味着刚刚握手的滋味,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周围人群的大致面貌。
“哼,这是谁家的大公子,参加个宴会也这么大排场,真是不懂规矩,没见我们都没带侍从吗?”一个侍郎朝着旁边友人不满问道。
“你可看清楚了,那可是韩国王室专属的宫廷禁卫军。我看这次怕是哪位王族公子第一次出来玩,想给自己涨点威风。这么不合时宜的把禁卫军带出来玩,可的确是失礼了。毕竟,韩国有名的几个王族公子我可都是见过的。”友人回嘴道。
“嘿,可笑,已经快要成家的年纪居然还是第一次出来露面,到现在才出来拉队伍,可现在该分的圈子都是已经划分好的,多余的人才也轮不到他去争。他拿什么去跟别人抢,凭他身为一国公子的身份吗?那还不是被孤立的命?”这侍郎对于这种仗着身份就自以为是、看不懂局势的王公贵族最为反感。
往往各持规矩的体面宴会里,各种脏事糗事糊涂事故都是由他们惹起的。不顾后果,不修体性,妄想着以高人一等的身份当作万能钥匙去野蛮的摆平一切,就是他们最为人诟病之处。
更有甚之的,还看不出别人是在虚以委蛇,喜好受人奉承,自认为全场就自己一个人是聪明人,不分轻重缓急的乱搅局......总而言之,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他羞于与此等人为伍也。
别问为什么他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实践就是检验真理的最好标准。
他对此已经受够了一时,虽然他仍然可能还要继续去忍受一世,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在背后对这类纨绔表示内心的鄙视不满,以及对于那些不需要多少付出代价就能获得远超别人努力后的收获的嫉妒。
泽云听着某些方向传来的若隐若现的议论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自顾自的踩着脚下平铺的红毯略过精粹雕琢的大门,走进宽敞的一楼大厅。
沿路的各色奇异盆栽争奇斗艳;空旷的空间里各种玉石木雕以及文艺装饰都恰到好处的布置典雅;不知何处响起的微弱乐声余音绕耳,持续不断;隐隐约约间的奇异芳香钻入脾胃,渗入脑海,沁人心脾。
平静优雅的气息仿佛要将外界的纷扰浮躁彻底隔绝,楼门内外截然如同两个世界。
泽云不由得纳头叹服,就凭这一楼,就艺术娱乐这一块,韩国当为擎柱。
这楼阁里面任何一个小摆设都在搭配上显现出一定的章法,个中寓意深远,艺术价值极高,一摆一放之间尽显大师风范,着实可谓大手笔。
无论盯着哪个方向的画面,入眼所见的一幕幕都是愉悦的视觉享受。这倒颇有些过于精雕细琢了。
显而易见的是,无论来到这里的人是谁,他都将不自觉的被里面的环境所引导,融入它所寄寓的氛围之中。
香满楼,无愧于它远扬各国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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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简陋的房屋内,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人端起碗喝了口水,向一旁坐在角落里衣衫不整、一副落魄模样的青年问道:“阿信,他看上了你的书,就意味着看中了你,怎么?不想试着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