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不降?!降不!降!
声浪一波接一波,四面八方,层层叠叠,竟然有了回音的效果。
轰!
虎头鱼鳞甲伸手握拳举在空中作了一个止的手势,兽骑们便整齐划一的或以兵器顿地,或拳捶甲,发出一阵金戈铁马的滚雷来。滚雷过后,兽骑便或抽出兵器,或招出星铠星兵,调整鞍鞯,默不作声的进入战备,铁血之气四散弥漫;骑士座下的妖兽只是偶尔不耐的嘶吼着用蹄、爪刨地,并不显得十分之狂躁,显然是训练有素,久经战阵了。
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有如实质;被围在中间的黑衣人虽然刚刚感受过了神恩福音,此时身上仍有星铠、星兵的加持,对上巡边舰队的船员们作战时也是训练有素,勇往直前,此时全是手足无措,惶然踌躇,纷纷回头看向阵中那五位兜帽黑衣人。
“我们寅虎星庙收到线报前来围剿巴巴罗萨星盗团的余部,已经击沉了七羽星舟一艘,杀伤了近百星盗.......”为首的兜帽黑衣人若无其事的揭开自己的兜帽来,一边说着,一边排众而出,走到那蜚骑面前不远处,反问道:“只是,不知道虎王兴师动众前来,伤我民团信徒,是什么意思啊?”
十五个昼夜之前,臭名昭著的巴巴罗萨星盗团为了报复寅虎小部洲清剿星盗老巢的一次行动,联合了围边几股势力最大的星盗团洗劫了子鼠洲星庙。子鼠洲星庙之所以被星盗联手所攻破、捣毁以至于需要重建并更换住持,其实正是因为子鼠洲星庙的民团参加了针对清剿星盗老巢的那一次行动,防务空虚,回援不及,甚至连住持都死于星盗胆大包天的偷袭刺杀之中!当然了,星盗那一次劫掠虽然可谓是满载而归,但是星盗的伤亡却也与子鼠星庙方面算是半斤八两,因此必然会藏匿起来舔伤口,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发生在半个月之前的这一出惨案,相当于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星殿祭司们的脸上,那是星历纪年元年以来首次有一座星庙首次被攻破!寅虎星庙暗自调兵前来围剿,听起来倒是在情理之中。
“寅虎住持?!你怎么会在这里?”虎王有些阴阳怪气的惊呼了一声,又说道:“既然是剿匪缉盗,怎么不叫上我们猛虎军团啊?还要如此这般的藏头露尾,这个兜帽的样式还真,唔,是我们困敦星殿今年最新的祭司袍吧......啧啧啧!”
“诶!情非得已,不得不出此下策啊!只怕有些人养寇自重,又去通风报信,寅虎星庙岂不是又白忙活一场?!”寅虎星庙住持哂笑一声,反唇相讥道。
“这里是顺风船行木掌柜的院子......”虎王哈哈一笑,反诘道:“这么说来,是‘木掌柜’,养寇自重咯?”
“哦?竟然有这种事情?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木掌柜从灵涡之中一步踏出,故作诧异。
毕竟木掌柜坐镇寅虎洲以及周边数洲已经有数年的时间,寅虎星庙上下自然是早已经知道了木掌柜的真实身份的。此时被木掌柜似笑非笑的从一众黑衣人脸上扫视过去,竟然无一人胆敢与之对视片刻,纷纷躬身行礼,尽皆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之前凶猛如同豺狼的样子,现在却是温顺如同家犬!
看到木掌柜拿在手上把玩的那一根枯枝一般的星弓,寅虎住持禁不住双目尽赤,含恨叱道:“他们可都是蓝衣祭司,你一介小小的紫衣祭司竟然就敢不教而诛?!”
“嘿嘿!你也知道上下尊卑。你一介小小的红衣祭司敢对一位紫衣祭司以这种口吻说话?!”木掌柜训斥道:“没大没小!你那弓星尊导师至死也没敢对我有半句的不敬!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星殿等级森严,寅虎住持又惊又怒的原因自然是来自于木掌柜之狠毒,甚至不需要通过神使召集众祭司公审、罗列罪证就将两位蓝衣祭司当场斩杀!难道就不需要担心如何向星神殿交待此事么?!
“带上来!”虎王见到木掌柜转头看来,便心领神会,连连颔首示意明白,然后再次一甩大氅,转身对后面挥手,喝道:“还不快快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