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盾之间的那些电链瞬间断裂了一大半!整个链盾顿时看起来有些七零八落,有些凄惨。
整一艘三羽星舟甚至被这一斧之威给荡得平移了一段距离,将路小为院子里唯一一座还算完好的席居房顶给铲掉了。
“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从来没有感受过自家院子里是如此的通风。”路小为避过掉落下来的碎石木屑等等的杂物,咂巴道:“我还在担心这剩下的上好的木料会不会被人顺手牵羊。这下倒好,一了百了。”
不过,具象出来的这一柄盘古开天斧也并不是完好无损,刀口在这一击过后竟然卷了刃,甚至连那些星纹都是出现了锈迹斑斑。这或许是与盘古开天斧上的星纹并没有一道十二章纹有关。由几位星使协阵而具象出来的盘古开天斧,徒有其表,吓唬人而已。
“我觉得罗普斯可能要发飙了。”牛小妞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他先用球盾,后用链盾,只不过是为了保证旁边那个穆里亚少年冥想回力时不受外界干扰或影响,这些兽骑却一而再的挑战罗普斯的底线。”
路小为点头,说道:“一味的退让,换不来对手的尊重,反而还以为是怕了他们。”
那一柄盘古开天斧劈在了链盾表面,几乎将球面砸进去一小半,卷了刃,但是......刃尖却停在了距离那个穆里亚少年头顶上方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果这几位天马兽骑的《无衣》战歌的境界再高半分,又或者如果罗普斯操控的仍是之前的球盾星纹,穆里亚少年就可能就会因为外界的强行干扰而被打断了冥想。
那种后果对于星君来说,是灾难性的,将会遭受到不可名状的须弥山的反噬!尤其是当穆里亚少年此时是在虚弱期当中,首次的冥想更加是尤为重要;因为虚弱期是由星落引发的,与须弥山建立起的是最为紧密的联系,破境、悟道通常便是发生在这个虚弱期的首次冥想的阶段。
然而,事情至此暂时还是告一段落了。
三羽星舟的出现,原本就在猛虎军团众人的预计当中,毕竟是先设下了对黑衣人的口袋阵之后,三羽星舟才从双河镇应援而来,之后才是猛虎军团故布疑阵,在军营方向回应了一枚刀枪相交的星纹来作为幌子。
几位天马兽骑先在球盾上跑了一轮马,后在链盾上又用盘古开天斧劈了一记,如此大的阵仗,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见。
虽然木掌柜简单交待完虎王几句之后便赶回困敦星殿去了,但院子当中还有一位他的门徒。万一这一位在九品星徒品级之上停留了六年时间之久的门徒成了天马兽骑这一出闹剧当中被殃及的池鱼,虎王也不好在木掌柜面前交待的。当然了,虎王或许只是听说过双河镇有这么一座院子,并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刺客光顾过这里,然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否则虎王也不如此的杞人忧天了。围绕路小为居住的这一座院子而展开的角斗、搏杀,是困敦星殿祭司之间的高层博弈,一个小部洲的王者别说不可能知道内情,即便知道了一星半点也得装聋作哑!
于是,虎王还是决定派了人来。
天马兽骑的统领适时出现,喝止了部下,训斥道:“切磋比试罢了,不是一定要分出胜负的,见好就收吧!”统领与星舟甲长相似,都是用的锤子胸针来以示区别。当然了,天马兽骑统领的胸针是奎金材质的,并且在左侧胸甲上还预留了一个小小的扣环来固定这一枚胸针,使其不会成为一枚“叮当”。
“船舷编号:因敦寅虎巡,甲字一十七.......执行任务期间,任何针对巡边舰队船只的攻击,将视为对星殿的攻击,必将严惩不怠!”罗普斯果然发飙了,剑去了三羽星舟的链盾,居高临下,立在船头,用的还是“官腔”,显然是并不认同天马兽骑统领所说的一面之词,而且一下子就先抢占了法理上的制高点,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
“严惩不怠!”一直默默的院子角落里闭目养神的船长睁开眼来,公开表态了。船长与路小为、牛小妞情况相似,从黑衣人趁夜突袭到猛虎军团收口、打扫战场,船长几乎没有消耗星力,便理所当然的充当起睡觉时仍要睁开的那一只眼。
作为七羽星舟的船长,很多时候已经不再需要他冲锋陷阵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已经磨灭了血性。之前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因为“事不关己”罢了。
一阵大风卷过,吹得院子四周的那几只火把猎猎作响。人的影子也都有些飘移不定。
牛小妞看了船长一眼,暗自点头,伸手正要往后旁边去摸她的玄铁圆盾,却被另一人的手掌给钳住了。
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脱,牛小妞加了力,仍然没有挣脱,这才转头过去看着路小为,低声问道:“干嘛?”
“你加进去了的话,问题就变得复杂了。我们先按兵不动吧!”路小为开门见山的又补了一句:“现在是地方军团与巡边舰队之间的事,你加进去的话,事情就会变了性质。”
牛小妞虽然有些憨直,却并不傻,随即便明白了过来,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角,示意明白。
罗普斯除了是巡边舰队的砲手之外,另一个身份是穆里亚族人。这时如果一个夸父族的化人混入其中,极有可能会变成人族与异族之争,事情自然就不好收场了。
只要船长没有卸任,没有交接,他就代表了全体船员的意志。当然了,星舟之上也有罢黜现任船长、票选新任船长优良传统,但那通常是在大副、水手长以及甲长的协商之后才会发生的夺权事件,不能以为常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