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虽被异化,但终究还是人……那嗅鼻子的动作,到底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什么气味,难不成是人肉味
他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并无特殊异味。
他正胡思乱想间,转眼走到了镇中心雕像下面。这雕像此前他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
沈小义驻足打量一番,雕像乃是一位身披战甲的年轻将军,身姿修长挺拔,手中紧握长枪,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相貌极为英俊。
沈小义忽然觉得很是眼熟,这才发现将军身后背着一柄修长的大剑,这不正是赵六郎那日所持的青蓝碧火剑吗
他望向雕像下石碑上的小字:“飞燕将军赵承玉”七个字赫然入目。
他不由肃然起敬,这位救命恩人看来早已声名远播,在这偏远的燕来镇亦被尊为英雄,他年纪轻轻便有此等威望,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沈小义正要拱手作揖以表内心敬意,忽然听到不远处巷子里传来一阵怒骂声。
他极目望去,有几个汉子正在推搡一个满身血迹的青年,周围有不少行人围观,但都站的极远,似是怕受到牵连。
沈小义走上前去。
那满身血迹的青年正是昨晚在客栈中智勇双全的青年书生。
此刻衣衫已被刀剑划出几道口子,前额伤口鲜血不断流出,苍白瘦削的脸上已满是血迹,只是目光依旧镇定自若。
围攻他的那几个人果然是常家五兄弟,还多带了三个帮手。
其中一人飞起一脚踢在书生小腹上,喝道:“你这死犟蠢驴!给常顺大爷磕十个响头,立刻可以滚出燕来镇,非要豁上性命”
那书生被踢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引来众恶人一片哄笑。
书生却淡定的从地上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傲然而立,目光淡然。
又有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恶狠狠冲上去,左右开弓重重的抽了书生十几个嘴巴,直打的那书生面部青肿不堪,目光涣散,眼见着摇摇晃晃就要晕倒在地。
围观的众行人纷纷掩面不忍直视,有几个想要打抱不平的,正想开口劝阻,但一看到常家兄弟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也只好忍住,转身愤愤而去。
书生却倔强的不愿倒地,似乎用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软软的背靠石墙站立着。
他的右眼已经被过度肿胀的皮肉挤成了一条缝,鼻孔和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
“狗杂种!竟然敢当众羞辱你常顺爷爷,也不打听打听,我常顺是什么角色,我今日让你磕十个头,你便不能磕八个!”
自称常顺的,正是昨日客栈中与书生对峙的八字胡,看年纪应当是常家兄弟中的老大。
他飞起一脚踢在书生膝盖处,书生双腿一软,重重跪在地上,但腰杆笔挺,头颅傲然而立。
常顺多年来作威作福,在这十里街乡不知殴打折辱过多少人,似乎是从来未遇见过如此桀骜之人。
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久久未达目的,顿觉颜面无存,五官逐渐变得凶狠扭曲。
常顺走到书生面前,右手扯起书生发髻,发狠一般向地下重重磕去,口中狂吼:“老子叫你磕头!”
只听见咚的一声,书生头颅重重撞在地上,身体瞬间变作一团软泥,整个人噗的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是昏死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大乱,有人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常顺此时却已经失控,右手又抓起书生凌乱的发髻,高高提起,口中狂吼道:“还差九个!给我磕!”
话音未落,常顺忽然见到一个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他还没来及分辨,只感到右肘受到一股巨力,手臂瞬间如断裂一般痛苦无比,他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右手本能的松开书生。
几乎在他想发出惨呼的同时,感到身体被一股巨力所托升向天空,然后直直飞了出去。
常顺重重摔向一丈开外的常家兄弟几人,砸落的冲劲之大,将三四人也撞翻在地。
这一过程实在太快,以至于常顺那痛苦不已的一声惨呼,竟是在被砸倒在地的几人耳边炸开。
围观行人惊诧不已,终于看清刚才挺身而出的,是一个身背长剑、面容英武的少年。
清晨的一缕阳光洒落下来,映在沈小义脸上,平静之中却藏有杀气。
众人纷纷交口称赞,有不少人更是大声喝彩鼓掌。
沈小义俯身扶起奄奄一息的书生,将他靠墙安置好。
他转身回望着眼前一众恶人,目光阴郁冰冷,口中缓缓说道:
“这世间竟有如此该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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