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火,影影绰绰的,增加了现场的肃杀气氛,陆恒毕竟年纪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堂主不说话,大家都沉默中。
好半饷还是李定先开了口“下塘县草民李定,拜见堂主!堂主手下妖风不正,吃口太大,还请堂主紧收。”
赵拴住将大烟斗用力的在痰盂上咳得当当响,眉头微蹙说道“懂规矩?”
“懂,在下李定出身微贱,这混世之道也略懂一二,只是在下实在不明,这陆家到底哪里得罪堂主?还请堂主明示。”李定抱拳行礼说道。
陆恒被李定这两句话也给震着了,在陆恒眼里自己的姐夫一直是个憨厚柔弱之人,没想到听这个话,感情以前道上混过啊?还懂道上的切口,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毫不含糊!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赵拴住说道。
“何灾之有?陆家下塘县行商几十年,向来与人为善,从未有欺行霸市,巧取豪夺、克扣压榨的行为,何人有灾算到陆家头上?”李定平时不说话,猛一张口倒是也咄咄逼人毫不畏缩,着实让陆恒有点刮目相看。
赵拴柱略微沉吟喃喃说道“陆家口碑确也不错,只是这富贵人家的灾祸,原本就与善恶无关,我们只是帮着富贵人家分配点银两。”
“听赵堂主这话,莫不是我陆家得罪了官宦人家?如果是我陆家得罪不起的,我陆家自是认栽,还请赵堂主明示。”李定再次逼问到。
“道上的规矩你不懂?谁家和你有冤仇你们不清楚?”赵拴柱反问道。
“在下这些年埋头技艺,实在不清楚现在道上的规矩。”李定不卑不亢的回道。
堂主碰了一个硬钉子,恼怒的看着李定。
陆恒拉了一下李定的衣角行礼说道“赵堂主既然不肯说,那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宦之家,若是官宦之家的话,堂主只要略微露个名讳,我们自然也懂,陆家惹不起还能躲不起?”
“莫不是那同福钱庄的掌柜?”陆恒一脸不屑的说到。
赵拴柱也不说话又拿起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
“小弟斗胆想问,多少钱?”
“道上混的,盗亦有道,既然收了人家钱,自然要办事,反水的事情不能干。”赵拴柱斜眼看着陆恒。
“盗亦有道也不过是财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凡夫俗子皆为利往,赵堂主就开价吧!”陆恒说道。
赵拴柱微微一笑伸出三个手指。
“三百两银钱?”李定惊道。
“三千两银钱,少一文都不行。”赵拴柱收起烟斗说道。
陆恒和李定愣在原地,这是要掏空陆家啊?陆恒和钱庄的赌约就是三千两,这就算赢了也都要送人,这不能干,陆恒年轻气盛一听立刻回到“这没得谈了,在下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门一打开就看到两个站岗的小弟拿着枪抵着陆恒和李定的头。
“铜鱼会的地盘哪有那么好出去?这里是赵安巷子。”赵拴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