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挖墙脚的事情毕竟没有十足的证据,陆恒也不好说。
至于那一千两汇票,也没法证明钱掌柜和这件事情有关,只能说赵员外有一笔解释不清的意外之财,汇兑的地方就是同福钱庄罢了,县衙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意外死亡结案。
赵家大娘子将那一千两汇票藏了起来。
砸死赵员外的风眼石也被赵大娘子取走,说既然砸在赵员外的头上,那么风眼石就是凶手,当然要赔付给她。
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掉在海里淹死,估计赵家大娘子会宣称整片海洋都是凶手,理因赔付给她。
一块拳头大小的风眼石居然卖了五百多两银钱,赵家大娘子依旧不依不饶的吵着要陆家赔钱。
陆苗当然不会赔钱给她们母女两人,你们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住在我家,我陆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要谋害我陆家?
好在老天有眼,没让你们得逞,现在还有脸来讨钱,呸!
这次陆苗是下了狠心,不管周边大家怎么看,坚决的将赵家母女两人赶出陆家,你们爱去哪里去哪里,不要再让我陆家看着生气!
赵家母女被赶出陆家,只能住在客栈中,每天不忘去衙门静坐,伸冤。
刘知县为了这个事情找陆家传了话,逼迫陆家赔钱,免得被赵家人整天骚扰。
“赵家母女敢于如此,肯定是那个同福钱庄的斗鸡眼在后边指使的,否则那母女两没这个能耐!”陆苗气呼呼的说道。
“阿姐说的对,只是现在怎么办?县老爷没骨头,就等着我们赔钱呢!”陆恒说道。
“这该死的钱小眼,掉到钱眼里卡死他得了,留在人间是个祸害,台风这么厉害怎么不把他家的仓库都冲垮?”陆苗愤愤的说道。
“他家也有仓库?堆放什么?”陆恒问道。
“算不得他家的,都是抵押仓库罢了,他家生意就靠放贷收利子钱,这些仓库都是借他钱的抵押物,一旦这些仓库没了,估计他钱就收不回来了。”陆苗说道。
“钱庄吸收下塘县老百姓的存款,然后用这些钱去放贷收利息,这个生意一本万利啊。”
“阿姐,你说要是下塘县的百姓都去他家取钱他拿的出来吗?”陆恒问道。
“都去?这个他肯定拿不出来,不过大家不会在同一时间都去取钱的,挤在一起取钱干啥啊?放在钱庄也有一点蝇头小利可以拿啊。”陆苗解释道。
宁国的金融体系算的上是很先进了。
以前传统的钱庄存钱是没有利息的反倒是要给保管费用,这个收取存款并进行放贷的操作模式是从苏莫人哪里学来的。
苏莫人善于经商,因此对于金融体系的建立就比较完善和先进。
宁国人在和苏莫打交道的过程中也吸收学习了很多苏莫人的经验,其中就包含这存钱放贷的技术,这就是属于拿人家的钱,赚自己的钱,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节奏。
但是苏莫人在银行业务中操作是比较严谨的,多大的银行能吸收多少存款,是需要有黄金作为储备金存在的,而且有严格的审查制度。
宁国人照抄了人家的制度,只是没有人家的信誉,因此市场有发生银行倒闭赔不出钱,或者银行有人卷钱跑路的事情,以至于朝廷不得不设立货币司来专门管理私人银行,并以朝廷的名义给私人钱庄做背书。
所以钱庄的钱庄也是有朝廷的背书的,一旦钱庄出现问题,朝廷也要损失,原本这样能较好的解决问题,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到了执行层面就没有那么靠谱了。
金钱引诱之下,一切制度都可以开口,只要不出事,大家都能想办法含混过去,大家有钱赚就好。
在这种环境之下,同福钱庄到底有多少钱?储备金还有吗?一旦产生挤兑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