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过二字,沐生眉头一皱,但他并未急着开口,知道应时雨一定会给出解释。
果不其然,应时雨余光瞥见沐生表情,心下一凛,忙接着开口:“月儿性子很倔强,自己十分有主张,说来都是我不好,月儿她娘没的早,这些年我又一直在忙商会的事,和她聚少离多,基本没有尽到做一个父亲的义务,所以她的婚事,我是答应了让她自己做主的。”
“多少湘城甚至奚都的王公贵胄子弟前来求亲,她甚至见都不肯见上一面就把人家轰出了府门。”
“所以此事,我自己是在做不了主。”
沐生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未开口打断,不过看应如月的表现,不应该对他没有感觉的。
“老爷”王伯适时的出现,凑到应时雨耳畔轻言几句。
听了王伯的话,应时雨先是一愣,后转过头看着王伯:“真的?”
“是真的。”王伯面露笑意:“老奴也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不会看错的。”
“去问问天仙小娘不就行了。”林立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
“既然这样,那就劳烦仙爷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应时雨眼中一亮,也不等沐生做什么反应,拉着王伯快步的向门外走去。
“小家伙。”待到王伯二人消失在门外,沐生做势要给林立一个脑瓜崩,吓得他赶紧捂住了后脑,沐生却只是刮刮他的鼻尖:“这次表现不错。”
庭院外,应时雨王伯放慢了脚步:“你说沐仙爷这个人怎么样?”
“没有问题。我跟着老爷走南闯北几十年,看人的本事还是学会了一些。”
“怎么说?”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沐仙爷在明知童少掌柜是被人设伏的情况下还能果断出手,而且那珠子爆炸的威能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的,他以堂堂修士之躯,不顾死活的护着林立,就这份胆魄责任和担当就少有人及”
“可是我们连他的来历身份都不知道,贸然答应是不是草率了些,毕竟月儿跟他也只是一面之缘,你是不是弄错了。”
“老爷。”王伯知道应时雨这是当局者迷:“现在小姐在沐仙爷的指点下已经是一名修士了,怎么还能像我等凡人,讲究什么门当户对,生辰八字的,最主要的是他人品不错,小姐也确实喜欢。”
等待总是有些煎熬,尤其是涉及到这种事,沐生感觉时间变慢了,当他终于有些忍不住想要放出神念探查应如月阁楼内情况的时候,门外终于想起了脚步声。
“让沐仙爷久等了。”应时雨转回主坐,面上看不出欣喜或者尴尬的表情:“月儿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丫头我还是了解的,大概判断出了她的意思,这门亲事应该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是我想问沐仙爷几个问题。”
“会首尽管问。”
“敢问仙爷何方人士?”
“阳山,处于灰鳍族和木族交界的地方。”
和沐生预料的一样,应时雨这是要查户口了,不过沐生除了自己是穿越而来一事外毫无保留尽可能详细的回答令老爷子十分满意,至于功法神通一类的,本就是修士的隐秘之事,应时雨不会问,沐生也不主动说。
随着对沐生深入的了解,应时雨面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切起来,又聊了一会,应时雨突然面色严肃,话题一转:“沐仙爷可知道你击杀的那个侏儒是谁?”
“越十三王子,左良辰。”沐生没有犹豫,本来他今日找应时雨就是为了此事。
“既然仙爷知道。”应时雨没有想到沐生竟然一口承认下来,心中暗暗佩服沐生的胆魄,不过佩服归佩服,事关自己女儿的安危,他还是硬着头皮到:“这越国王室本就名声不佳,左良辰身份又非同一般,是最嫡系的王室血脉,不知道仙爷作何打算?”
“会首是怕我会因此事牵连如月吧?”沐生何等心智,瞬间就猜到了应时雨心中所想。
“额,这个,既然仙爷这么说了。”被沐生点破,应时雨面色有些尴尬的不自然:“我确实有此顾虑,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丫头。”
“会首放心,本来我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会遇见月儿。”沐生淡淡一笑,压低声音到:“会首可知,童昊已经逃回了城内,人现在就在张宜人的自在医馆。”
“童少掌柜回城了?”应时雨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当日气势汹汹追出去的二人,可不像是会放童昊一马的样子,不过童昊有这般大名头,有什么诡异手段逃脱倒也不足为奇,应时雨只是疑惑,沐生提起他干什么?
“千真万确。”沐生神秘一笑:“我观童昊此人并非传闻中的行侠仗义,嫉恶如仇,我们可以”
应时雨越听越心惊,但一细想,沐生此计确实一石二鸟,也亏得他能想出来这么绝妙的计划:“哈哈,好主意,如此,这门亲事就没什么问题了!”
“对了,林立的病?”
“无妨,张宜人应该找到了解决方法,只是我得去一葬天一趟。”
“一葬天!”应时雨闻言大惊之色,起身就要像门外奔去:“该死的绝手张,安的什么心,竟敢让我的女婿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却被沐生死死拦住:“这事还真跟他没有关系,毕竟他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认识月儿!”
听到沐生此言,应时雨方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好在王伯适时出现,扶着他重新落座:“听闻一葬天十分危险。”
“确实!”应时雨面色凝重:“传闻一葬天内虽然有很多珍宝,每次开启也都有数之不尽的仙爷前往其中,但真的能够活着出来的却没有几个。”
说到这的时候,应时雨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王伯,像是在求助,有些后悔月儿的亲事答应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