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的那个朋友,具体是什么情况?”
“该怎么说好呢……”
10月10日,周一——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真的不用给你钱吗?”
“真的真的,您是我前辈,也算是上级,这点小礼物不用客气。”
潮汕人把这种行为叫做“拎情理”,指的是上他人家里或者给人道谢时需要给对方带一定价值的礼物,叶离骓也是被这样的习俗熏陶长大的一代,又因为长年需要为自己的生意做好各种关系疏通的缘故,人情世俗这方面他可算是信手拈来。
商严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除了几袋包装精致的茶叶,还有他前几天提到的潮汕特产食品,为了不破坏各自的味道,还用隔板和保鲜膜分了开来,看得出叶离骓是个做事很靠谱的人。
“其实老头子我也是第一次来汕头,以前只听朋友们说过潮汕人热情好客,这次小兄弟你确实让我长了见识。”
“那您对汕头的印象如何啊?”
“听说这里以前是经济特区?跟深圳比起来可能差了不少,但各有各的乐子,汕头那当然是美食多,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哈哈那你以后要常来啊。”
“嘿,可不能乱说,老头我常去的地方没一个好的,都是会惹得众人家破人亡的悲惨之地。”
“对,忘了您的身份了一时间,那就只能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和您再遇上了。”
“有空到佛山来,老头一定好好款待你!”
“好的,一定!”
叶离骓握住了这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前辈的手,像是握住亲人的手一样,久久不肯放开。
“两位,车不来了。”
“啊?”
率先作出反应的是叶离骓,他一脸不解地看着负责安排商严生活那位女助手的脸。
“误点了?”
“不是,市内有情况需要你们两位过去。”
“现在?是‘灵’吗?”
“不,据刚刚上级的通报,是‘鬼’。”
商严脱下了刚穿上的外衣,把手上的礼物袋子一并递给了助手。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您都要走了还出了这档子事……”
“来都来了,就当做是活动活动了,整天呆在老家馆里,也不能和年轻人切磋切磋,只能一直打坐冥想,骨头都要生锈了。”
“真是抱歉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在整理东西的助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现在还没有对人有伤害的情况发生,但是可以确定是‘鬼’出现,地点在金平区汕头市政府附近。”
“哦……闹得这么大的吗?”
“老先生,要不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跟您汇报吧,未必是需要您出手的情况。”
“没事,一起去,我有个预感,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就是想它简单点好啊,叶离骓跟在身后不住地摇头。
“那今天晚上见了,学长。”
看着向怡然离去的脚步,余秋源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一节课又要过去了。
激烈运动过后的学子们正拖着懒散的脚步往集合地点这里走着。
他低着头绑紧有些松了的鞋带,同时另一双鞋进入了眼际。
“已经传开了呢,知道吗?”
同班同学的敬新眼睛不知道还在看着哪,但说话对象肯定是余秋源,毕竟都走到他面前了。
“什么传开了?”
“说是那个有名的一年级师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这件事。”
“嗯,那不挺好的。”
“是你啊,那个传闻的男朋友。”
他叹着气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他发现如果不直接说明白的话余秋源就不懂。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一直都在拒绝男生表白的校花师妹,居然会和一个高二师兄无话不谈地聊上一整节课,这样的事实作为谣言的起因,还可以吧?”
“这样听起来我们两个好像都只是受害者啊。”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余秋源还是没搞懂敬新想要说什么。
“是澄清谣言,还是等它自我消散?”
“事件的本人自己来澄清?会有人信吗?”
“比起什么都不做的话,终归会好上一点吧。”
他挠着脸思考着,给出的回答也一样模棱两可。
“如果她会受到伤害的话,那我肯定会做点什么的,但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只会成为闲聊的资本,甚至在茶余饭后的闲谈里,也只能算做中下程度的吧,我觉得还是放置不管会比较好吧。两个人聊天就要当男女朋友的话,那现在你我之间的对话不也代表了什么吗?”
“有时候总觉得,阿源你不像这个年龄的人呢。”敬新皱起了眉头,但看得出他是释怀了。
17岁的余秋源望着球场,想在那里找寻自己过去的影子。
“你们怎么突然都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了?”
敬新又一次挠起了脸。
“可能是因为她确实是个漂亮的女孩吧。”
实话实说的感觉还不赖,他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