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石头怪的事最后是谁解决的?电视上有没有播?”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就是说啊……啊对了,他好像有给过我电话号码,你们这有电话吗,给我用下。”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掏着兜,但是突然表情又突变,眉毛之间快挤出一条海沟,一副跟刚刚的急躁完全不同的紧张表情。
“完了完了完了,我不会弄丢了吧……”
他把裤子口袋翻了个底朝天,还打算把上身的衣服和裤子都一并脱掉来检查,护士长只好把接待处的窗口玻璃拉了起来不去看他。
干的活花了不少的时间,实际上还有十分钟左右就会陆续有早班的人来交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怎么办啊,现在我哪都去不了了啊,我难道会死吗!?会饿死吗!?会困死吗!?会无聊死吗!?就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破城市里!?”
“先生不要大声吵闹,医院的病人都还在休息的!”
“你别管我!现在我是最惨的,我有资格大喊大叫的!哇啊啊啊!!”
不听劝阻的男性在走廊开始来回快速冲刺奔跑,他有着运动员一样的好身体,几个来回下来不带喘气不说,还越跑越快了。
“不要在走廊跑动!先生!”
看着已经几乎无法阻止这个应该去精神病院而不是中心医院的男子,护士长心一横终于还是抓起了电话话筒。
“既然如此就让警察同志来解决了。”
“警察?警察是群什么都干不了的饭桶啊,只有我们‘者’才是真正能够拯救你们低等普通人类的救世主,耽误了我们救世主的行程那可是重罪,重——罪——,知道吗老太婆!?”
“……”
忍无可忍的护士长按下了那三个数字。
这是当日汕头知名本地新闻节目《今日视线》的一则报道——
“一名身份不明的青年男子闯进市中心医院,在医院中无视医护人员阻拦做出危险动作、制造噪声和说着一些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话,警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将其控制,暂时拘留在附近的派出所中,据记者了解,该男子大约20岁左右,口音不是本地人,有着非常危险的攻击倾向,以下是本台记者对中心医院一名医护人员的采访——”
“他当时不知从哪里闯进来,说自己是什么组织的成员,还说要拯救世界,让我告诉他一个病人出院后的去向,我当然没有说,然后他又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发疯一样脱衣服,然后穿着内裤在走廊里乱跑,民警同志们来了之后他还打算攻击他们,被电棍给制服了就带走了呢。”
“那当时还有其他人有遭受到他的袭击吗?”
“没有,他说什么自己的能力不能对人用,但是最后被带走前还说着要找到什么什么‘者’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以上是新闻的全部报道……”
余秋源和斋藤裕二看着这则新闻都忍不住停下了筷子和饭碗。
“这……也是组织的人?”
“看他说的话好像是啊……但是,这也……”
“这家伙是个傻子呢。”
“好像是这么回事……”
就这样,他们吃着晚饭,就着菜和这则荒诞的新闻度过了又一天。
但是派出所的这个被关起来的“者”——石理贵可没有那种闲适的心情。
“呜啊!!!”
他既找不到组织要求他找的管理人商严,也没有钱可以继续在这城市生活,甚至现在还被一群普通的人民警察关了起来。
“你差不多也该老实点了吧,从早上叫到傍晚了,你不累我们也累了。”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这没有办法……我们都是在黑暗中拯救世界的英雄,不能公开身份,只能隐姓埋名,但是你们冤枉好人,让我要在这个铁笼子里待上这么长时间,还不给我吃的喝的!就很过分了!这是冤罪!冤罪啊!!!”
“你要是什么时候能学会小声说话,或者是把你的身份名字的告诉我们,那就不会有这种待遇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酒楼,但是给你一个面包终归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是嘛,你知道的,我们得做记录,你又不配合,那就没话谈了啊。”
派出所里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看着在厨房出出入入的人和不时飘来的饭香,石理贵气得用力摇起了铁栏杆,但是没吃饭没力气的事实在一天下来后变得更加让他崩溃。
“不是吧,难道要我在这用‘迁怒’,但是用一次要停下太难了啊,又要写一堆报告……”
他的自言自语没有被听到,刚刚还在拿着面包诱惑他的警官又换了一个,这次是一个负责煮饭做菜的胖子警官拿着刚拌好的辣胡萝卜丝木耳小菜,一口一口地在铁笼外不远处发出“咔呲咔呲”的爽脆咀嚼声。
“哇啊啊啊!!!够了啊!!!你们记住,我出去了你们绝对要倒霉的!很倒霉!”
石理贵无能的狂怒只能在晚餐前成为派出所人员的新笑柄,那一天他直到今日视线播出后才被组织的人发现进了监,被放出来已经是饿得发昏的几小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