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笑,会闹,然后也会把那条爬向下一层的梯子,笑哈哈地丢给余秋源吧。
“加油啊!”
余秋源有点分不清究竟是梦境里面的他们在加油,还是真的身后的人在给他加油。
研究所的铁门和大门口的防盗门都已经被打开了,就像在欢迎着余秋源进入他们的虎口一样。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口,唔——!”
走进去的瞬间像是踩中了什么陷阱,身子一下子就往下掉了好几米。
大门口进去之后的地板突然变成一条滑梯,又黑又暗的楼层灯光一点都没有办法发现设计得很拙劣的落穴。
掉了几米之后,余秋源才发觉不对,这个落穴简直是个无底洞。
不清楚有多深的情况下掉下去,怕不是要直接摔成肉饼。
“以我名讳,犯之亵渎!”
梅宇菲还在往黑色的墙间空间张望着,突然一阵足以把她吓破胆的震撼声响从底部传了上来。
“呜哇!——”
她跌坐在了地上,但并不完全因为是声响来得突然,而是她察觉到了一种力量的出现。
她对“非人”的力量一直都非常敏感,所以才能在准确的时间使用“谍影”救下他人,但这一次的力量强得几乎不需要让她产生预感,而是暴力地将能量波动塞到了建筑物内的每一处。
这种力量甚至远远超过了“鬼”,又不像是异世界里那些超人或者奇怪生物们的力量,是一种更加沉重,而且带着惊悚的力量。
她能感觉到在这个空间下面还有着她无法想象的更大的空间,但是想下去却是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为了能够赚到钱……做这种工作,其实根本就不适合我啊……”
实际上梅宇菲和其他人并不同,她的原则就是轻松地活下去,而且深信这种生活方式才是最为理想的,是让她获得新生命的主张。
然而因为各种情况加身,在当时这样的想法却仿佛完全不存在,她什么也没多想,就往这个大坑里跳了进去。
她跟其他人不太相似的一点——并不是因为出现了能力而被组织找上,首先找上她的是鬼。
集体自杀的家庭,和等到四天后才被从那个已经搜查了无数遍的家里发现的唯一幸存的女孩。
医生们把他们整个家庭都当成了无法控制情绪的精神病患者,最初梅宇菲也想相信这一点,但最终她发现把这些患者的生理现象认定为一种疾病的人,也就只有医学专家而已。
因为这个病症并没有什么会致病的病毒,而仅仅只是出现了这样的病症而已。
或许是忧郁症,或许是抑郁症,在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前,她有过无数次的猜想,她甚至还打算在重新回归社会之后读大学,并研究医学,来为她家庭的这次集体死亡找到原因。
而最终某些非科学的解释和出现的各种异常现象,让她相信这个社会的医学并不能解释所有未知的病症。
“鬼”。
“者”。
“我家里人……难道也是被‘鬼’附身了吗……为什么会用到这样的说法……他们只是行为比较夸张的病患而已,不是吗……?”
而当时给她点明了道路的人是这样回答她的。
“准确点说其实是‘灵’附身,然后才会变成‘鬼’,不过你家里的人是另外的情况,他们是被变为‘鬼’的‘非人’给控制了。回到正题上,说到被‘非人’所附身这样的说法会比较容易理解的缘故,抛开那些有实际看过这些病症的人之外,对于一般大众而言,他们就算听了抑郁症或者精神分裂什么的,也不太能够体会,但他们却能够简单的想象被‘鬼’或者说‘灵’附身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用这样的说明来解释这些患者的症状的话,一般人也可以接受他们口中的一些无法理解的言论了,对人类来说就是将他们所有无法想象的行为全部归结到这方面上去,那大家也就可以理解了,对吧?”
“那这和我家里的人……”
“这种说法实际上像是一种流行语,所以可以说是当下流行的现代病,尽管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像是可以获得解脱,但是却永远等不到这一天的到来,因此人们也积存了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崩溃,但是周遭的人也有可能在下一秒的自我毁灭,你不觉得这样的想法会让他们稍微安心一点吗?”
所以近年里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件,实际上有很多都会被归于神怪作祟,反而像是这样真正难以解释的事情,却会被说成是精神病患发作或者家庭纠纷。
沉迷于这种流言的一般大众大概都已经有了哪天自己就会崩溃的觉悟,他们自我生成了一张虚伪的防护网借以麻醉自己。
“所以人们会把自己讨厌的事情归结到那些无法解释的现象中去,而把真正无法解释的现象却概括成为可以用科学说明的事情。”
如果梅宇菲觉得自己去学习医学,就可以判断清楚所有的这些问题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大众或许就是在等待着这样的愚钝之人来打醒他们吧,你愿意去做这样的人吗?还是打算跟他们一样沉迷于那些无法分辨的迷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