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爽快,实在让那些年轻人很容易就抱有好感,说真的那些喜欢暗号或者卡片认证这种秘密基地组织的不良少年,比起普通的少年会更难交流,同时他们也更暴力。
几秒之后就到了4楼,这里的照明比其他楼层更暗淡,有线广播也被切断了。
或许是折原临也所为吧,余秋源示意其他人在电梯附近等他,他自己一个人朝着目的地前进。
道路很狭窄,也很长,从电梯以漩涡状的方式延伸出去,完全是单向型的道路,就好像本来以为那是起跑线跟终点线重叠在一起的圆形赛道,可是在终点之前却有一道墙壁,而无法跑上一圈的感觉,实在是一条会让人头痛发作的生死胡同般的围栏。
电梯所处的入口位于南侧的正中央通道,从这里向西边延伸,在走到尽头后又转向北,到尽头后又转向东,再走到尽头又转向南,最后转向西边才能到达最里头的房间,到420号房间去就必须这样整整转上一圈。
通道的地板上被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墙纸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这种诡异的气氛恐怕第一次来的人是不敢向前迈步的吧,余秋源在这条昏暗的像游乐场里的鬼屋一样的道路上慢慢往前走。
虽然知道里面藏着的是一个造成城市这样大规模混乱的非正常人,可是这种程度的诡异感在他看来也只能算是小儿科而已,余秋源不算有察觉危险的感应能力,而且要是连这样的环境也害怕的话,那么在面对“非人”的时候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余秋源缓缓地拐过了第一个转角。
左手边的墙壁上排列着贴有遮光纸的窗户,右手边则排列着卡拉ok房的门口,没有任何的使用者,还真够安静的,他这样想着一边走过了七个门扉。
他拐过了第二个转角。
在拐过去的走廊上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凶恶杀人犯。
咔嚓——
“喂,不带这么搞突然袭击的吧!——”
事出突然,而且距离实在太近,于是余秋源反射性地转身向后逃了起来。
真是毫不留情,站在拐角处另一边的凶恶杀人犯——这样说也有点过分,所以称其为罪歌正主好了,他不由分说地朝余秋源扑了过来,而且手中还拿着一把长长的武士刀,但是那把刀看起来跟其他武士刀也有着相当大的区别,那就是只有半截刀身抓在手中,但看起来那锋利的刀刃并没有伤到那使用者分毫。
对着毫无防备拐过转角的第三者的脸和腹部,使出了势如猛火的三连击。
“这应该就是最后了吧!?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任务结束的关键吧!?那使用能力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防御对方三连击的方式是三连质问,当然对方并没有回答余秋源的必要。
“爱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爱你!!”
“什么啊!?神经病啊你!?”
配合着对方的激扬情绪,余秋源也试着发起火来,不,是单纯的因为理性而后退了起来。
就好像在路上转过弯后,看到眼前几厘米的地方有一辆猛冲过来的失控运油车,那样在无意识中回避了死亡瞬间的人都会变得激动起来。
但致命的一击是避过了,可是那把刀还是在收回他半区的同时擦到了余秋源大腿上,因为其锋利度的超乎想象而划开了余秋源的裤子,直接伤到了他的肌肉。
一瞬间,余秋源察觉到了某些东西从那把刀身上融入了他的体内。
那是人类知觉范围外的体验,也是绝对不属于人类知觉范围内的现实——那完全不是能够轻易接受下来的东西,在野兽的吼叫声和脑碎破裂的痛楚刺激下,余秋源听到了,当然这只是比喻,脑部并没有痛觉,只不过是脑部把肉体捕捉到的伤害转化为某种声音而已。
“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必须要爱!要爱着众生!要爱着每个人!要给予所有的人平等的爱!当然现在最应该爱的就是平和岛静雄啊!?”
明明伤到的是大腿,但痛楚的大部分都是从脑中产生出来的。
不存在的“无”传来痛楚的矛盾,使人的认识发出悲鸣。
所谓的痛楚就是实际存在的证明,从那不自由的感觉中获得一种引发呕吐的快感。
余秋源身体仰面朝天地倒在了红色地毯上。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即使自己没有去唤出那个能力,但“奈落”居然自我发动了。
某种“东西”,在消除了脑内所有杂音之后,窜出了身体,朝着几米远的地方延伸而去。
这可比那些无形的东西美味——它好像最后在余秋源的脑中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痛快地离开了。
余秋源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威胁能够再让他倒下了。
类似人类的物体一边挣扎喊叫,一边左右晃动着脑袋,砰砰咚咚地在地板上反弹的头部,在即将成为美味的午饭之前,恐怕会因为抵抗而砸碎自己的头。
类似人类的物体,虽然拼命想要挣脱类似鬣狗群体的束缚,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四肢,他的身体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简直就是被搅混在一起的炖肉一样。
问题就在于那类似鬣狗的群体,正是从余秋源身上延伸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