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完全是现代火器的声音后,子弹在空中炸开一团烟雾,但是余秋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轻盈地跳到了一边,霰弹枪勉强地擦过余秋源的手腕,仅仅穿破了一旁建筑物的墙壁。
靠着惯性躲过了子弹后,余秋源直接跳上了房顶,也许是知道无法徒手和火器相提并论,就随手拿起了一件物品当武器。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连霰弹枪都对他无效吗?”
居然这么快就要用到这件超乎想象的武器,而且这种距离都被他躲了开去,看来不打个七零八落是没有办法击倒余秋源了。
当然骞形川完全不会了解到,这种攻击是不可能对“圣约”奏效的。
概念上存在的霰弹枪子弹虽然相当地充足,但是他也得自己带着,补充子弹就是个难题了。
看着余秋源躲进了旁边的建筑物内,他也跟着闯了进去。
刚刚进入,迎接他的便是飞来的一件巨大的物体。
一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可以抬起的长桌,被余秋源像丢小石头一样扔了过来。
“砰”的一声,长桌立马被散开的子弹打了个稀烂,但是碎掉的碎片还是让骞形川不由得蹲了下去来躲过。
“你那把枪,不是你那什么宝库里面的东西吧,是你从外界带进来的吧?”
“哼……”
虽然没有直接被伤害到,但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这把武器的真相了。
骞形川不仅作为一个“非人”存在,他同时还是在其他地方接下了许多杀死捣乱“非人”的委托的杀手。
“非人”和“非人”的权能在进行同类的争斗中,并不能完美地体现出作用,各自都只会想要在自己最舒适的情况下进行战斗,而想要闯入别人的舒适区中,就必须要有足够能打破平衡的武器。
他的这把名为“热情”,在因缘际合中得到的可以对“非人”造成致命伤害的霰弹枪,便是他可以作为这类型杀手的立足之本。
平常的情况下只要对“非人”打中几枪,就能够让对方在使用权能的时候自身产生反噬。
但是余秋源的运动速度导致的可运动范围已经超过了枪支可以打到的范围了。
而且对方可不是只是在躲避,他要只是躲避那总会有办法,对方完全就是因为还不清楚霰弹枪的效果而在进行着试探,他又重新抓起了两把椅子,快速地接近到了骞形川身旁。
完全无法理解他作为人类的运动方式怎么会如此的奇怪,甚至让骞形川觉得自己是在进行“非人”的狩猎,而不是在和一个人类战斗。
攻击到骞形川之前,抓着的椅子又一次被猎魔枪热情打散。
而对方也毫不犹豫又为了躲开子弹往一旁跳走,然后又去抓取这个建筑物内的其他东西。
颠覆常理的肌肉力量和瞬间爆发力,惊人的能量和反射速度,不现实的身体强度和代谢机能,如果拥有这种性能,所有的器物都能变成致命的杀人武器,如果说刚才的场景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那么此刻已经是令人不忍目睹的地狱。
从长桌到木椅,从木柱到铁箱,只要是在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几十件、几百件的物体群起攻之,件件都成了骞形川的对手。
不计其数的后援装备,压倒性的实力悬殊。
只靠手里这把不知效果如何的霰弹枪,该如何应战?
这无人居住的房间,对于眼前这个怪物来说,就成了生长武器的肥沃原野,他就是一台无情的杀人机器,他所进过的房间,所有的物体在他手下都毫不留情地遭到蹂躏。
但是——
在这暴风骤雨之中,骞形川依然保持着自我。
这绝不是他有什么可以和余秋源对抗的身体能力,也并不是他的权能中的哪一项突然变得可以真正威胁到余秋源。
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瞄准、扣动扳机、瞄准……
仅仅是像这样当着无情的流水线工人一样的工序,就把余秋源那无人能挡的“圣约”的攻势一枪枪地挡了下来。
事实上,余秋源所实施的暴力,不管以什么作为武器,对于骞形川来说都无济于事,这也是他至今为止都没有真正近身去和骞形川进行搏斗的原因,他对那把枪的性能有着自己的判断,他觉得自己绝不能小看那把从宝库中拿出来的奇怪武器。
他开始有些无法理解,焦躁不安地躲闪那把看似有着无限子弹的武器。
余秋源踹开了这房间中作为间隔的一面墙,抓起了这个可能是书画存放房间中的一扇大屏风,背后是紧跟过来的骞形川,余秋源把这个顺手抓起的屏风快速提起,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子弹。
巨大的屏风帮他挡住了霰弹枪那炸开的绝大部分子弹碎片,只要头部不受到攻击,四肢和身体其实中弹也无所谓……不,如果中了子弹的话,身体机能势必还是要受到影响,只不过比直接丢掉性命要强得多。
毫不留情的扫射。
但是,如果只有这种程度,余秋源还能够应付。
听到了对方重新装弹的声音之后,余秋源用力地把手上抓着的屏风踹了出去,这种只有怪物才拥有的脚力,使得屏风如箭一般向骞形川击射过去。
屏风像是失控的汽车一样,朝骞形川的脸上飞了过来。
出人意料的,骞形川既没有进行躲闪,也没有用霰弹枪把那屏风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