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战斗中获得快速成长的他,发现面对这样的对手,这种成长还远远不够。
但他可以很明确一件事情,就是眼前的这个骞形川已经不是原本的他了。
骞形川,正如字面般地弹跳出去,他保持着一剑砍伤余秋源那歪曲的姿势,接着靠近他发出另外一击。
在踏出去那一步之前,他把剑横向挥舞。
而仅仅是这一挥,余秋源所依赖的那“圣约”的强大防御就这样消失了,那能量外衣仿佛被当成纸一样地撕破。
然后他踏出了一步。
若那挥动的剑是神速,那这脚步远在神速之上。
他的身体在流动踏出去的这一步,同时也是为了使出必杀一剑的步伐,那太过快速的身体,与其说让人感觉快,倒不如说是像时间倒退了。
斩击出招了。
余秋源拼了命地往后跳去。
而骞形川就这样保持着挥完剑的姿势看着余秋源,他的眼中不悲不喜,他并没有受伤,看起来原来身上也没什么伤口,在那之前被余秋源所打倒的姿态也像不曾存在一样。
这一剑终究还是砍中了。
当然和之前那把拥有魔力的枪造成的伤口不同,这一次余秋源身上的剑伤很快就愈合了,并没有给他的行动造成什么妨碍。
但尽管如此余秋源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惧,那不是这一次攻击带给他的,而是骞形川整个人所露出来的不同。
倘若没有“圣约”给予他的一切的话,那么这一剑,就会成为杀死他的一剑。
不,应该惊讶的并不是这个,骞形川和之前比起来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人。
骞形川重整了姿势后,把两手握着的剑恢复成单手拿着。
“为什么……为什么重新醒过来之后就会成了这个样子?”
余秋源感到愕然。
“那么,看来可以先聊一聊了。”
他的声音让余秋源感到很诧异,那很明显已经不是骞形川的声音了。
“你究竟是谁?你绝对不是他,我……我认识你吗?”
对方的行动并不是自己恐惧的根源,真正让余秋源感到恐惧的是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我谁也不是,但谁也可以是,他的身体是我暂时借用的,不过虽然是借用,但他本来也已经被你摧残得差不多了,想要再醒过来也已经是个不完整的人了……不对,应该说是‘魔’吧,我还算是挺看好他的潜力的,不过他并没有很好地把那潜能变现出来,现在他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已经超乎想象,但对于我的计划来说还远远不够呢。”
汗毛倒竖,他根本没有说出些什么所以然,但余秋源却像察觉到什么一样,冷汗直冒。
末日主宰——
仅仅只是今天才有的奇迹,所以它才会出现在这里,原本还没到它出场的时候呢。
“你肯定还抱有这样的侥幸想法吧,以为是一年之后世界末日才会到来,但如果是现在呢,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你已经确定自己可以面对这个现实了吗?”
它的话语像是让人心肌梗塞的病毒,每一句都戳痛着余秋源的软肋。
你在怕什么……
余秋源在怒骂着自己的软弱,但是身体的变化却无法停止,背后有股像蜘蛛一般侵入体内的寒气,他重新回忆起那不该在现在出现的恐惧,身体原本遍布各处的力量,现在都没有了。
“你已经把什么都忘掉了,对吧?”
它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善意或者恶意。
这状况,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为什么要去想那些事情,反正和我现在的行动没有任何关系吧!”
“因为我并不希望你成为那个样子,没有思考的话便无法获得成长,这样的话不就浪费了你的‘潜能’了吗?”
它口中说的潜能和权能二字有些相似,让余秋源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你究竟在说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如果不是今天,除了今天之外,我只能用探索记忆的方式来了解你们而已,我想去理解外面的世界,除了采取你们的记忆之外,别无它法。”
余秋源就这样正面凝望着,那对不包含任何情感的双眸,想问的事情,想知道的事情,并不是这些暧昧的话,而骞形川……那个像是骞形川一样的人,像是谈论往事般说完后,思考般地把手指放到了嘴边。
“从开始使用这些能力之后,你也会出现记忆障碍,对吧?是代价的一种,但也是你自我放逐的方式之一。所以为了这些记忆不会白白浪费,我必须要去把这些宝贵,但又容易消失的东西收集起来,这是我现如今唯一的存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