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张均面前的两个人一人望向一边,他便成了不得不同时取回两人信任的存在了。
“唉……”
说起来以前好像也有像是这样三个人待在一起的场合,好像也是自己不得不要替另外两个生气的人解围的情况。
“真是的,还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可真糟糕……”
“失去记忆是真的吗?”
“是啊,和一直需要看到不同的人的未来的安比你不一样,我可是连自己的过去都如同一张白纸了。”
“除了名字以外?”
“是啊,张均……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这个名字叫起来好像也有点不习惯……”
但比起修女告诉自己的另外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倒是更加根深蒂固地记在了脑子里。
“对了,安比,既然你说收集足够的素材就能够看到未来的话,那我们今天见面到现在,你有看到我的哪怕一点点未来吗?”
“……这个,倒是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在张先生您的身上就连一点点的记忆波动都看不到呢。”
“……哈哈,那应该算是好事吧。”
张均突然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了修女,他总算记起有一件事情还没有问。
“修女,我还有一件事忘了问你。”
兴致索然的修女连脸都没有转过来,只是把眼仁慢慢地移向了张均这边。
“关于那个在东京都里面引起各种杀人事件的犯人,可以多提几句吗?”
“……并不是人,而是‘鬼’。”
“……‘鬼’?您说的该不会是指魑魅魍魉那一类型的东西吧?”
“不是,我是不知道你昏迷这段期间究竟有多少过去的记忆缺失了,不过听说以前你也是在和这些‘鬼’做斗争的一员。”
“啊?”
修女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而坐在隔壁的安比看上去好像也对这个话题没有一点表示,看起来就和这件事是她们约好的要一起欺骗张均一样。
“我去对付‘鬼’……?可我不是什么道士,也不会什么西方驱魔技巧呀?”
“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维纳斯修女叹了口气,然后长篇大论地给张均讲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美国,也发生在中国,她还巧妙地把一开始发生在伦敦的那一部分给略去了,虽然自己感觉略去的方式有些生硬,但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对这个描述抱有质疑。
又或者说是——其实全盘都抱有质疑,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提出疑问而已。
听完了修女的故事后,张均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
“我的名字叫……余秋源?”
这是可能的事情吗?可是要论起来的话,自己确实从20几岁后有一部分人生的记忆缺失了,而且对自己来说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大概就是如此,如果你的朋友不是闲得没事,编了一个这么长的故事来骗我们的话,那你就应该是这个名字。”
看起来仅仅听完一个故事还是不够的,必须要先去找到那个有着日本名字的朋友。
“不过如果是那么危险的事情的话,那他们两个现在不是很危险吗?安提……是吧,还有我的那个叫斋藤裕二的朋友……”
“小姐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因为加纳也有一直派人跟在她的身边,除非直接面对对手,那还是有可能会出现危险的,不过斋藤君就不清楚了。”
“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还真搞不好会弄出点什么奇怪的事情来,也说不定呢——”
安比在旁边补充着,看来他们两个也是已经认识的了。
“而且电视上,已经把那个杀人犯给封为杀人鬼了吧。”
“……嗯,因为被害者总数已经超过十人以上了……这的确跟杀人犯的印象不太搭配,不过用杀人鬼也有些太过头了,只要标明杀人犯不就好了嘛,何必这样拼命炒作呢……”
虽然这是修女认真思考过的感想,但是安比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了她一眼后,不客气地说这真不像是修女会说的一般论。
“其实这个用法可是相当正确哦,因为杀人跟杀戮不同,就是这些事件有犯人存在,那他就一定是个杀人鬼,他也一定会因为被冠上这个称号而相当高兴,杀人鬼不需要理由,其只会因为被害者向左或向右转之类的原因动手而已,所以这家伙没有杀人。”
安比盯着窗户这样说道。
窗户的玻璃淡淡映照出安比的脸孔,看起来甚至像是她自己在瞪着自己。
“你是说……杀人犯没有杀人?”
面对满脸疑问的张均,安比点了点头。
“杀人跟杀戮并不相同,你知道吗张先生?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
安比把眼睛从街景上移开,正面和张均对望着,她的表情跟平常没有两样,但眼眸却有如对任何事都不关心一般,眺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那对漆黑的瞳孔中,却感觉带着一股哀伤。
“只能杀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呢?张均总感觉以前也曾听谁说过类似的语句。
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