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过来把握住自己的手握了起来,大概是用力过度吧,他那粗壮的手指逐渐陷入了少女那纤细的手臂上。
“喂、喂喂——别这样嘛,好痛耶!”
“抱歉抱歉,不过在这里说那种话是很危险的,这种svs游戏上的参赛家伙们,都是真正的棒球狂热分子,要是被人听到的话,可能会被人关在卡拉ok房里一个星期啊。”
“咦——啊,对不起,的、的确是那样,很糟糕的啊,哈哈,是我不好啦,你可别在意。”
少女一下就煞白了脸,她虽然还是高中三年级生,但也听说过那样的传闻。
那几乎已经接近于都市传说了,对这个游戏说坏话的人不知道被带到了哪个卡拉ok房里,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接受着极其凄惨的教育指导。
“就是那么回事,那么,明天见。”
大概是本来就没有恐吓少女的打算吧,小宫以让人放心的口吻打了个招呼后,就把放有生意道具的包袱挂上肩膀,离开了公园。
穿过车站前店铺林立的大马路,来到了街灯稀疏的住宅街。
时间是晚上十点多,在通往回家路上的平缓坡道上,并没有遇到任何从身边走过的人和汽车。
这里毕竟已经是离市区比较远的地方,住的都是一些传统古板的人,过了深夜十点的话,市区巴士的密度就变成一小时两趟,所以一般的公司职员和学生们都会在十点前就选择回家。
最重要的是,在如此炎热的晚上不会有人喜欢外出。
住宅区笼罩着一片寂静。
路面宽阔的车道,在这时候也只是多余的装饰而已,位于双行线的马路旁的街灯,也似乎明亮得有点浪费,就像是举行夜间比赛似的明亮白炽灯光,以及稍微有点倾斜的笔直道路,正如svs比赛选手他们所说,是最适合作为一对一的最佳状况。
他背着收有木制球棒的包袱,在路上默默地往前走。
虽然他对少女说了那样的话,但其实说心里话,他也是希望能够参加一场的……不,门限也只是借口,可以的话他希望每天都能参加,这样的比赛就是为了挽救像他这样的人的“装置”,自从去年年底去东京开始参加那个游戏之后,已经过了有大半年的时间,他身上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以致于对以前茫茫然地过着日子的自己也感到心寒。
虽然是经常听到的话,不过他的确认为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他开始恢复了跑步锻炼,把身体的健康状况维持在良好的水平上,在精神上也逐渐恢复到自己的全盛时期,虽然最近不良少年中流通着一些便宜的药物,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因为能让脑袋兴奋的药物,他们早就掌握在手上了。
一直把这样的小赌博游戏当成正业的话,迟早会把自己的能力都暴露给其他参赛选手,这就是他的想法。
今年的svs非常特别,报名的时间配合夏季甲子园的举行而延长开展着,甚至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优胜奖金的数量跟之前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其魅力之高,似乎就连那些不屑于参加不良少年们活动的名门高校的尊严,也轻而易举地为此改变。
为了打败那些新来的参加者,小宫尽量避免进行暴露于众目睽睽下的野地比赛。
“……不过,至少也要调整一下吧,究竟哪里有出色的打击投手呢?”
贴在肌肤上的夜晚空气,小宫没有理会,光是走路就不断冒出来的汗水,回想起今天没有参加的那场游戏。
残留在耳边的是毫无素养的大喊大叫的同伴们的声音,还有在高楼街道的正中央圈出来的公园,和为了他们的游戏而准备的几盏照明灯。
大概是因为那个场面过于耀眼的关系吧。
对于每天都过得相当充实的他来说,跟精神的健全恢复相反,察觉“危险”的直觉却有所欠缺。
还有一点,就是对几天前开始流传的某个“谣言”缺乏谨慎的警惕。
如今已经失去的夏日梦想,从他身上彻底夺走了对热带之夜的不快感和对凶案的危机感。
他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会偿还那笔债。
而那个惩罚——
“——哟,我说,你是击球手吗?”
如同在阳炎中晃动的幽灵一般,在三米左右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惩罚的名字叫做降谷,是即将在这个冬天被称呼为杀人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