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障碍的部分很暧昧,我唯一能够比较清晰记起的也只有刚刚大学毕业准备要接下家里茶器店生意这件事——”
不过在那之后究竟接没接下就不知道了——他挠挠头。
“看起来忘掉的部分实在挺多了……估计和‘者’有关的部分是完全忘掉了。”
“‘者’啊‘鬼’啊什么的,我也有听修女提过,不过我连那是什么都还没理解……是不是我们一直在干一些什么很危险的事啊?”
“也算是吧,总之我们两个都是没怎么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人,而且接下来要干的事也是如此。”
“?”
如果要从一开始开始解释来龙去脉的话就太繁琐了——他这么考量着。
“你有没有听说过svs比赛?”
夜间的十点十五分,和安比跟维纳斯修女在车站道完别,他们来到了离张均居住的公寓最近的一个公园广场上。
“你带着的这个东西该不会就是……?”
“当然就是棒球用品啊,难道你没见过吗?”
“……”
他说着便把装着球棒的盒子抛了过来,张均差点没接住就掉在了地上。
这个时间,在这车站前的公园成为了svs的专用地盘。
公园内热闹的气氛就跟小型集会差不多,在以杆子区分开来的赛场上,围在最前列观看的大约还有四十人左右,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好座位,还是仅仅是想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坐在从远处眺望赛场的长椅上和路边聊天的也同样有四十人左右,再加上照亮了赛场的照明灯,实在难以想象这是接近凌晨的光景。
“这个,难道没有警察会过来查问吗?”
“听说他们好像取得了使用公园的许可,巡警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般的劳动者,要是连日连夜去给这么多青少年进行辅导的话,那一定会过劳死的吧。”
而且,听说会场并不仅限于这里,那样的话,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决定性的事故的话,警察也不会认真插手去管。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有参赛手机啊,难道是在路上捡到的吗?本来我还想说服你去参加这个比赛呢,看来你自己兴致也挺高的呀。”
“不……这是——”
要怎么和对方解释呢?张均也没想明白,总之是一个糟糕的家伙给他的。
赛场上正在进行着类似比赛的游戏。
投手和击球手,彼此都是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的面相和体格。
大概他们是互相认识的人吧,从远处看去也可以看到正在互相估算时机,这的确很有趣,互相知道对方套路的击球手和投手之间的交流,对喜欢棒球的人来说有一种无法抵挡的吸引力。
在最前列观看的观众们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不,大概是是因为知道才会抢占了击球手斜后方的特等席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场上的选手是人气选手,占领了特等席的都全是女孩子,他们的手里都拿着像赌马券一样的赌-球券,看来她们对于当拥护者和赌钱是分开来看待的。
而投手和击球手的战斗似乎也已经来到了最后一球。
投手带着最后决胜负的气势,意图打破击球手之前把握的时间平衡,他的手正以食指和中指叉开成v字形夹着球,这样的话不用观察他投球时手指离球的动作就可以明显看出是什么种类的球了——分叉指投法,是一种靠旋转速度控制的变化球,在击球手的面前会突然减速下落,这个游戏虽然说总之能击中就算是击球手的胜利,但是赛场上大部分的区域都以“x”标志来显示出失败落地,也就是说落在那一点的击球等于无效,投手的目的并不是空挥三振,而是令对方打偏以致于无法让球飞远。
但是旋转的减速控制不太得当,大概分叉指投法对这位投手来说算是一种新兵器吧,白球没有产生足以瞒骗击球手眼光的落差,伴随着响亮的击球声,消失在三游间之中。
特等席上传出了失望的声音,受女孩子们欢迎的似乎是刚才被击中了球的那个投手。
“走吧,该你上场了。”
“哈……?”
被斋藤裕二推着走进赛场的是张均。
在橙色杆子前面,是刚才的观众们。
其中有一个单手握着赌-球券的内行人般的赌徒。
“怎么这么糟糕!就是因为这样,那些帅哥型的投手才信不过……而且那个人不该在关键时刻使用自己不熟悉的分叉指投法嘛——哎呀,两位好啊。”
虽然张均很想当作没看到,不过既然视线完全对上了,也没有办法。
向集中起来的年轻人们展示出财力差距,身上穿着看似简素、实质高价的休闲服装,因为跟周围的反差过大,反而成了防止被搭讪的防御壁的大小姐式的赌徒。
不必多说,那正是兴高采烈地投入于赌博游戏中的糟糕家伙玛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