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拥有着能对肉体施加超越常识的负担的投球技术。
不管怎样,那名投手宁愿受那样的苦也要继续打棒球,这种想法安提实在是无法理解,那实在太令人可悲,导致她完全没有对那种想法抱有一丁点的共鸣。
“再怎么说,运动只是为了享受而存在的东西,在疲劳到极点的时候倒下来也是享受的内容之一,对自己跟队友的人际关系感到气愤也是其中的妙处,棒球既然是多人进行的游戏,那么个人的乐趣和集体的乐趣就是无法分离开来的东西,就连组织行动中特有的约束也要把它当为棒球的乐趣之一,欣然接受……但是痛楚却不一样,我并不认为运动是忍耐着伤势也要继续坚持的东西,那样的话就已经成了格斗技了,如果想打架的话,从正面用拳头攻击来更简单,而且更能方便快捷地解决问题……恐怕那一类选手是有什么比享受乐趣更为优先的东西吧,把自己的一切都倾注于竞技的理由,那大多数都是为了自己,我也认为那样更轻松,也更健全,但是其中还有为他人而奔走的选手,那家伙大概就是那一类的人。”
真是的,背负的责任也太多了,如果打棒球的理由只是为了自己的话,那应该会轻松很多吧——这是安提在挂断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尽管没有了解到什么和那个风帽怪人有关的信息,但是源佐忠并不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解到。
“不过是吗,svs……啊,能杀死人的天才投手吗……”
令人怀念的、耀眼的青春时代,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么耀眼,到现在也是个疑问。
即使如此,棒球这种团体竞技运动也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吧。
svs比赛则像是割裂了这种团体性一样,把所有的纷争和技术都融汇到仅仅三次击球的1v1对决之中。
那么这个把棒球作为杀人工具,在京都里面大开杀戒的家伙,肯定便是和这种团体运动无缘的人吧,他所在做的,已经是和棒球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在源佐忠看来,他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一名棒球选手,就算要把他叫做杀人犯都不够格,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像的家伙而已。
尽管安提一直抱怨着那家伙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不过最后还是在源佐忠准备启程去寻找这个杀人犯下落的时候,给他发来了一段简短的视频。
视频的内容也很是简单,那是在傍晚时分突然出现在某个无人街道上的,一个看起来就很可疑的流浪汉身影,当然要说是流浪汉的话,他的身体又有些过于特殊了——裸露在外的,明显经过锻炼的左臂,还有用各种破破烂烂的布缠起来的右臂。把风帽拉得足以掩盖住脸庞,看不见面容的一身装扮。
“这样的话……倒确实挺容易找的了。”
虽然还是花了一定的时间,不过最终源佐忠还是在夜晚的某个生活用品商店的停车场找到了他的下落。
那时候他也清楚地看见了那快速地放倒了六个人的姿态,明白了这这家伙确实并不只是假借棒球之名在杀人,而是确确实实地拥有出类拔萃的棒球技术的选手。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杀人。”
“也不见得吧。”
故意说话引起对方注意的同时,源佐忠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可以作为战斗道具的唯一物品。
“总之,不能让你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了呀——”
【热情。】
“第一特性、薄情。”
“所以你就这么让他跑掉了?”
维纳斯修女在学园校门口见到源佐忠并听完他说的关于这件事的后续结果的时候,只问了这么一句。
“不不,我想不是我让他跑掉了吧,因为他只中了我两枪之后整个人就消失了,不是那种因为‘鬼’的消灭而消失,而是彻彻底底的,连人带‘鬼’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抹消一样的感觉。”
“知道了,反正就是你的能力太强,已经足以把‘鬼’从这个世界上抹消了。”
维纳斯修女头也不回地往学园小路上走去,只留下了本来就很无奈的源佐忠。
虽然还是很在意那个棒球怪人之后的结果,不过现在他们眼前要做的是找到隐藏在这间学园里面的那名真正的杀人狂。
“不过说起来……”
明明是个热得能让人昏倒的夏天,那家伙却仿佛冷得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