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恭喜公子,登天可待!”
“恭喜陈兄,仙位在即!”
……
阎罗王生怕我反悔似的,一阵风火便带着伊万卡赶往酆都城,筹备“祭道开天”,所谓的“祭道开天”就是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恭敬的召引天道的神灵,匍匐在神灵的脚下进行献祭,以重开天道。
而我百无聊赖的站在黄泉路口等待琦玄他们,排队的犯人们见我一身华服,也没带锁链,都阴测测的望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恨不得当即掉头回去。
“喂小子,上船”
“啊!”
我惊了一跳,一根木浆突然在我腿上敲了敲,我这才脚旁的黄泉之水上停了一只乌篷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正依头躺在船上,一只手上正捏着一只船桨。
“臭小子还楞什么,要让阿婆继续等着?还不上船!”
老太婆抬头望了我一眼,我这发现她的眼睛里只有眼白,没有瞳孔!
我下意识的上了船,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现在的小孩真是不懂事的呀,阿婆亲自接你上船,你不知叩头三声敬谢我,还乜呆呆的站在那儿啰!”
老太婆在说“站在那儿”时用桨向我腿扫来,我下意识躲避,奈何桨速迅若奔雷,双膝重重的葡倒在地上,阿婆一脸微笑的望着我。
哎,算了,这死老婆婆年纪也大了,让她三尺又何妨。
我心中自我安慰道
于是平心正意,恭恭敬敬的给这阿婆行了三叩九拜,阿婆突然畅怀大笑,上前将我扶起,拍了拍我膝盖上的灰。
“好孙子乖孙子,快快请起!”
“……”
我无语了,这老太婆也太怪张了点,一会对我又打又骂,一会又称我为孙,兀自大笑。
疯婆子,这一定是一个疯婆子!
“好了乖孙儿,咱们走吧!”
“去哪儿?我还要等人呢……”
“是等我琦孙儿吗?跟我阿婆便是了!”
她所说的“琦孙儿”该不会是琦玄吧,居然敢将一代“阎罗王”称为孙儿,这瞎婆子到底什么来历!
乌篷船悠悠荡荡的漂泊在黄泉上,向着未知的方向黯然驶进,像小孩扔在泥水里的纸船。
我悠闲的躺在船上,索性心态光棍一点,不去多想其中原由。
那排队的犯人看我居然坐着一艘船超过他们,好似插了他们队一般,纷纷不忿起来,恶言恶语成堆的向喊来,我也只好无奈苦笑,感慨自己常感慨人的命运不同,不想自己须臾之间便成了那个不同命运的人,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情绪。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过了一个盹的功夫,此刻黄泉路上已无人迹,唯有远处出现一片火红,粗绿的是根,细红的是蕊,一茱茱血丽明艳的娇花,状似血液里的红水母,点点滴滴汇聚成海,一泄至黄泉路的极远处。
“彼岸无情何往生,此岸流心泪深深,若道禅明空寂处,怎舍红尘一缕青”
那正划桨的阿婆突然悠悠的唱道,那声音分明是一个年轻娇好的女子之声,哪有半点老太婆的粗哑。
“你到底女孩还是老太婆”
“我自然是你奶奶呀,没礼貌,敢称我老太太婆”
阿婆说着船桨已迅雷拍在我的屁股上,将我狠狠我打翻在地。
我闷哼了一声站起,心中有气,想言语问候几句,但看她手中船桨微微荡起的微波,便未发作。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算你小子运气好,这是黄泉路上的唯一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