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他们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朝前走着。出了原始森林来到大路上,他们远远地就看见四舅家的门口停了几辆小汽车。
宋丽说:“好像是县里来人了。”
韩雪鸿放慢了脚步,“那我们还是等会再去吧,免得打扰他们。”
文亮转过身来,“我们到果园场里面去看看,那个罗彪不是在这生活了将近三年吗?”
韩雪鸿望了望文亮,“你想进一步了解他的情况吗?”
“是的。”文亮说着又问宋丽,“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
宋丽摇了摇头,“不认识,我连这次才来两回。”
韩雪鸿说:“那个栾书记呢,你不会不认识吧?”
宋丽说:“对啦,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走,我们从这里进去。”
路边是一条小河沟,里面长满了杂草。他们穿过刚刚采摘完的苹果树林,来到了两排青砖瓦房前。不很大的小操场上立着篮球架,还有用砖支起的乒乓球台。
操场上有几个小伙子在打着篮球,文亮便走过去问:“同志,请问栾书记家在哪住?”
其中一个小伙子说:“他不在这里住,你们找他有事吗?如果有事就等下午上班再来。”
文亮说:“没事。”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房子,“请问,这是以前的知青宿舍吗?”
“是的,不过他们早就回城了。”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
“那你们知道有一个叫罗彪的人吗?”宋丽迫不及待地问。
“罗彪,他不是疯了吗?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他?”小伙子用狐疑的目光望着他们。
文亮说:“看来你们是认识他的,对吗?”
“我们和他并不怎么熟,是听家里人说的。他就住在第二排房子的最西头,现在已经打通成了放工具的仓库。”
韩雪鸿问,“那你们知道毛丫吗?”
那个一直都没说话的高个走到他们跟前,“我知道,我和她是一个庄的。”
宋丽顿时来了精神,“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上海,听说她已经结了婚孩子都上小学了。”
“那她和罗彪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韩雪鸿问。
“是的,罗彪疯了以后就再没出现过。听说毛丫后来曾去天津找过他,但却一直都没打听到他的下落。”
文亮自言自语地说:“也真够难为他们的,一个天津,一个上海来回都不方便。看样子罗彪是真的疯了,不然也不会在外面呆这么长时间。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是很可惜,我们庄的人都说毛丫和他是天生的一对。”
韩雪鸿不无感慨地说:“要是当年毛丫的爹能这么认为就好了。”
从果园场出来,正碰着四处找他们的赵勇。“你们跑哪去了,我找了一大圈子都没找到?”
宋丽说:“四舅,我们刚才回来看到门口有车,怕影响他们和我妈说话就去果园场了。”
赵勇眉飞色舞地说:“是县里的刘书记和镇上的武书记,他们一前一后来的。”
“他们都走了吗?”
“都走了。”
回到家,一见面赵茜就问他们:“玩得怎么样?”
宋丽说:“很开心,刚才还去果园场转了一大圈。妈,他们来有事吗?”
赵茜说:“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我在这就过来看看。”
吃饭的时候宋丽问妈妈:“妈,您以前在果园场的时候见过罗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