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不一样,我除了有个固定的工作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而你就不同了,你才华横溢文采飞扬,正是王淑霞所感兴趣的那种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
“老兄,你说的我都感到无地自容了。理想和抱负这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是什么才华横溢和文采飞扬了,我确实是不敢当。”
“你没听说吗,现在是谦虚使人落后。”
“那骄傲就能使人进步了?”
他们四目相对,很快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文叔说你去年夏天回来过一次?”
“是的,我哥哥结婚。只住了几天,就没去找你们。”
过了一会杨军说:“别以为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就不关心你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是很清楚的。”
“那你说说看,我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你刚来郯城,文叔就都给我说了,他还让我多去找你聊聊。”
文亮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既然都知道,那我也就不必多说了。”
“我这几天确实忙,不然早就去看你了。文亮……”
文亮忙用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说着喝了几口茶然后站了起来,“我走了,晚上见!”
杨军也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不多坐一会,是不是我说的话你不爱听?”
文亮忙说:“不是的,因为你的工作太忙,我不能再打扰了。”
“那好吧,等傍晚下班我就去找你。”
“行,我在家等着你。”
文亮看了看表才十点多一点,就朝母校育红中学走去。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他还没有再来看过,一股对学生时代的无限留恋之情便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穿过人民路很快就到了育红中学门前,他看到操场上有两个班的学生正在进行着跳远和跑步的体育活动。这不自而然地使他想起了当年上体育课时的情景。有一次是踢足球,他还把球给踢到了围墙的外面。接着他又听到了久违的读书声,还有一个班级在念英语单词。就这样,文亮在学校门口徘徊了很长时间。最后,他还是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走不多远就来到了环城路上,文亮就顺着环城路向家走去。他对环城路的印象应该是很深的,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和几位同学晨练跑环城。文亮的篮球打的非常好,曾代表郯城县中学联队到临沂参加全地区的运动会。
很快文亮就走到了孝妇冢旁边,他看到光秃秃的土堆上有几棵枯草在随风舞动着。两块青色的石碑旁边,那挺拔的青松在阳光下郁郁葱葱傲然屹立。
语文老师高峻岭曾向他们讲述了孝妇冢的故事,并说元代关汉卿的《窦娥冤》就是根据这座墓的主人周青的事迹改编的。想来周青确实是很可怜的,嫁到婆家不久丈夫就去世了,留下她和婆婆相依为命。一次在挖野菜回来的路上周青捡到了一枚铜钱,她便满心欢喜地用这枚铜钱买了二两香油。回到家她把野菜洗净,然后拌上香油端给了婆婆吃。没想到婆婆吃了以后当天晚上就突然离奇地死去了,周青的小姑子就到衙门告发说是她害死了母亲。县令草菅人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判了周青死刑。在行刑前周青向县令诉说了自己的冤情,并提出了能有效验证自己清白的三种现象:一是被杀后会流出白血,二是天要降大雪,三是得大旱三年。最后她还一再恳求县令,自己被处死后要和婆婆葬在一起。果然,在她被斩首后流出的竟真是白血,接着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下起了鹅毛大雪。她的遗体被匆匆地安葬在婆婆坟墓的西侧,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人们发现两个坟墓竟然合为了一体。后来周青的冤情感动了上天,玉皇大笔一挥天下就这样连旱了三年。因为天旱造成了土地干裂,致使许多州郡的庄稼都颗粒无收。
文亮来到墓碑前,看了看上面熟悉的字体。据说这两座石碑,分别是康熙三十四年和光绪三十年所立的。那苍劲有力的“万古流芳”四个大字,在向世人传说着周青贤孝一生的感人故事。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正在厨房做着红烧排骨。文亮走到自己的房间,拿出看了一半的《巴马修道院》坐在了板凳上。
文隽十二点多才到家,他说去沙墩送订单顺便回家看了看母亲和大哥。吃饭时文隽问文亮喝不喝酒,文亮说:“爸,您老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文隽拿着半瓶郯城大曲笑了笑说:“谁说我不喜欢喝酒,只是从不过量而已。”
徐巧凤把烧排骨放好后,又端上了芹菜豆干和油炸花生米。“你爸在心情好的时候必须要喝上一口,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文亮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然后给爸爸的杯子倒满了酒。“爸,我只能陪你少喝点,晚上要和几个同学聚会。”
文隽显得很愉快地说:“行,那你就少喝点吧,我也最多两杯就够了。”
文亮见他这么高兴就好奇地问:“爸,今天碰到什么高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