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亮忙问：“迁户口，往哪迁？”
杨军转脸看了看他，“往哪迁，难道你不知道吗？”
文亮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很少能见到她。”
“迁到济南，你们是不是快结婚了？”
文亮苦笑了一声，“结婚，谁说的？”
杨军耸了耸肩，“还保密吗？反正你们结婚得通知我。”
“我说得是真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一个礼拜左右。”
“改天我约几个同学，咱们在一起聚聚。”
文亮沉默了一会说：“这次就算了，等以后再说吧。反正我失业了，机会多的是。”
“那好，就听你的。”
来到县医院门口文亮抱着泉泉下了车，杨军一边关上车门一边和他挥手告别。
第三天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吃罢早饭，文亮就背起泉泉和妈妈一起打着伞朝医院走去。路上泉泉要吃糖糕，徐巧凤就到小吃店去买了四个。来到医院，护士按照处方把药配好后就开始给泉泉输液。徐巧凤坐在泉泉的身旁拿着糖糕给他吃，泉泉连吃了两个就说吃饱了。文亮从包里拿出书刚看了几页，王淑霞就来了。
她礼貌地向徐巧凤说：“伯母，您也在？”
徐巧凤用卫生纸擦了擦手，“是的，我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王淑霞附身看了看泉泉，“看他的精神很不错，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文亮问她：“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王淑霞把鸡蛋糕和苹果放在了泉泉的面前，“明天上午回去。”
“户口办好了吗？”
“好了，多亏张海的家属帮忙，不然我还得在这等两天。”
文亮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一会。”
王淑霞笑了笑说，“不了，等会还得有事。”说着她向文亮使了个眼色，“出去一下好吗？”
看着她那神秘兮兮的样子，文亮就把手中的书放在长条椅子上。“妈，你在这看一会，我们出去一会就来。”
小雨淅淅沥沥，眼前的景色都被烟雾所笼罩着。
来到空荡荡的阳台上，王淑霞停下了脚步。“我去找你，你不在，也不知你去了哪里。”
文亮说：“泉泉生病了，我接到爸的电话就赶来了。”
王淑霞沉默了一会说：“我搬家了。”
文亮把双手放走了栏杆上，“我知道，是刘经理告诉我的。”
“我表哥从北京总院调回来了，过几天我就要去他那里上班。”
“部队医院也能随便进吗？”
“什么随便不随便的，现在的社会呆板和木讷的人是没有出路的。不像你，放着董浩强这么好的关系都不知道利用。”
文亮非常严肃地说：“拉关系走后门这些都是社会上存在的不正之风，我是绝对不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助长歪风邪气的。”
王淑霞冷冷一笑，“你就是这样与现实格格不入，难怪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文亮用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为？”
王淑霞把脸猛地转向前方，“文亮，我觉得我们俩真的是很不合适。”
文亮心中一颤，随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淑霞仰起脸极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们分手吧，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文亮直勾勾地望着她，“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王淑霞点了点头，“是的，我考虑了很久。趁我们现在的年龄还不算太大，从新开始各自的生活吧。”
“说真的，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要忘掉过去……”说到这文亮的鼻子一酸，泪水也涌满了眼圈。
王淑霞叹了口气，“是的，我也觉得我们之间总是有一条永远也逾越不了的鸿沟。任凭我怎样的努力和尝试，可就是跨不过去而且还越裂越深。”
文亮仰起脸来，正好和温暖的阳光对在了一起。“过去是我不好，我承认。现在好了，又解脱了。”
“过去已经变成了美好的回忆。文亮，我会永远祝福你的。再见！”说完她随即转过身朝楼梯口走去。
王淑霞的身影很快就在楼梯口消失，文亮便转过身把目光投向了阳台下。但是黑色的雨伞挡住了王淑霞的面孔，文亮此时是多么地希望能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