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行程安排,第二天他们一行要在日方人员的陪同下去游览富士山和京都。
富士山是日本的国家象征之一,在世界享有盛誉。走在五彩缤纷的樱花树下,遥望那白雪覆盖下充满神奇魅力的山顶,文亮的心中感慨很多。
下午他们又来到了京都。京都曾经是日本的故都,有很多古老的建筑。正是这些沿袭了唐代风格的建筑,一下子拉近了中国人和日本人之间的距离。
岚山在京都西北,因为有周总理诗碑,所以大多数来京都的中国人都会去瞻仰。在渡月桥下了车后,文亮立刻就被周围的景色所吸引。高大遒劲的苍松,潺潺流动的溪水。远处层峦叠嶂,两岸绿色的树林苍翠欲滴。
来到周总理诗碑前,文亮便照着诗文大声朗诵了起来:“雨中二次游岚山,两岸苍松,夹着几株樱。到尽处突见一山高,流出泉水绿如许,绕石照人。潇潇雨,雾蒙浓;一线阳光穿云出,愈见姣妍。人间的万象真理,愈求愈模糊;模糊中偶然见着一点光明,真愈觉姣妍。”
柳川说:“这个诗碑是1979年初,由京都日中友好团体和知名人士联合倡议修建的。既表达了日本人民对周总理的崇敬之情,也彰显了日中两国世代友好的精神风貌!”
“90年前的周总理是一位意气风发的热血青年,为了寻求救国救民的真谛他高唱‘大江东去’来到了日本。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十年之后他便成了迄今为止在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共和国总理。”说到这,文亮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第三天是和日本一些知名作家、学者进行交流探讨,其主题是“通过文化交流,促进日中两国人民世代友好下去!”
在交流会上文亮见到了几位他心仪已久的日本作家,如东野圭吾、村上春树和江国香织。他们都对如何通过频繁的文化交流,以促进日中两国世代友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要求。
接着与会的代表们又从川端康成《伊豆的舞女》和《雪国》以及鲁迅先生的《呐喊》、《彷徨》开始,谈到了近几十来部两国间出现的比较优秀的文学作品。如路遥的《人生》,陈忠实的《白鹿原》,大江健三郎《奇妙的工作》,森村诚一《人性的证明》,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春上村树的《挪威的森林》,柳川正雄的《燃烧的火魔》,江国香织的《沉落的黄昏》,文亮的《果园情深》等等。
柳川认为日中两国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过去的许多年间人们通过书籍和电影增进了彼此的了解。正是这种频繁的文化交流,推动了日中关系的发展,并不断将之引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文亮说:“中日两国是一衣带水的近邻,历史上曾有过长达两千年的交往史。我是作家但同时又是位书法爱好者,在研究贵国书法史的时候,从小野道风的‘屏风草稿’中看到了大江朝纲所写的一组汉诗。我记得其中一首七律《春日山居》写的非常好,‘古洞春来对碧湾,茶烟日暮与云闲。山城向背斜阳里,水似回流迅濑间。草色雪晴初布护,乌声露暖渐绵蛮。晓知圮上独游客,疑是留侯授履还。’。此诗平仄、对仗、押韵和所用典故都非常出色。就是把它放在唐诗中,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出自一位日本人之手。可见当时中国文化对日本文化的影响是多么深厚。1972年,中日建交后的文化交流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新高度。在这期间中国人民喜欢上了《血疑》,喜欢上了《阿信》,还有《生死恋》和《追捕》。栗原小卷,中野良子,三浦友和,高仓健都成了在中国家喻户晓的人物。日本的电器和汽车也相继在中国扎下了根,从此中日关系在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各项原则的基础上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然而,让人遗憾的是,最近这些年中日关系出现了不稳定甚至是倒退。什么原因呢,我想在坐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右翼势力的持续膨胀,尤其是对战争责任的推卸,这些都是中日发展友好关系的最大障碍。作为文化人士,我们所肩负的不仅仅是揭露生活的阴暗面和弘扬社会正气,而且还要为两国的和平友好做出应有的贡献!”文亮的话音刚落,会场上就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晚上在柳川的安排下,文亮终于见到了在日本史学界享有盛誉的铃木茂先生。此人不仅精通世界和中国历史,而且书法造诣也非常高。他的学生更是遍布日本各地,有几位现在还是国会议员。从文化交流的角度讲,铃木茂无疑是一位重量级人物。来日本之前,文亮曾详细查阅了有关他的个人资料。觉得他不仅是一位中日友好交流的的推动者,更还是备受关注的践行者。文亮是在柳川寄来的一法杂志上初识铃木茂这个名字的,他的作品和自己的老师司马曙自由发挥狂傲不羁的风格很相似,从这以后他就在心里萌生了一定要拜会这位日坛泰斗级人物的念头。司马曙是县文化馆的图书管理员,95年的时候病逝于北京。过去司马曙曾手把手教文亮练书法,那时他们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文亮每天早上4点钟准时起床,先是背诵课文然后便对着老师亲手写的字帖反复地临摹。晚上写完作业他还要再练两个小时的字。就这样他一直坚持了十几年,临摹了秦篆、汉隶、魏碑和唐宋名家的几十本碑帖,为后来的行草创作打下了坚实而又牢固的基础。可以说是柳川寄来的那本杂志引起了他对日法的浓厚兴趣,并开始认真研究起日本的书法根源和发展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