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登时傻眼了,心里嘀咕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还有更夫。他会是谁?是陪葬人的灵魂游离在此还是另有其人?漆雕仁德吓得缩成团,只剩下一双眼睛全神贯注的盯住出口。
打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漆雕仁德的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迷宫出口。渐次,更夫总算是出了迷宫。漆雕仁德借助火把的亮光仔细打量了那人,五短身材,应该是个侏儒症患者,面部沟壑纵横,一瞧便知是饱受了岁月摧残的人,眼睛里没有一丝血色,看着让人瘆得慌。那人虬髯戟张,看来在这古墓里待了很长时间了。只见他身着灰色长衫,长衫洗的有些泛白了,但却干净整洁。漆雕仁德跟着梁懿淼有些时日了,他一眼看出更夫身上穿的不是普通长衫。他嘴里念叨着:“上下衣相连,上衣,衣全四幅,其长过胁。下属于裳,裳交解十二幅,下裳很长,其长及踝。圆袂方领,曲裾黑缘,看这长衫的特征应该是深衣了。深衣盛行于宋朝,平民在冠礼,婚礼,祭祀时可穿。”念叨完毕,他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那人身穿的的确是深衣。漆雕仁德有些疑惑,深衣可是宋朝时的服饰,难道这人是宋朝的。他越想越不对劲,却因不知对方来历而不敢轻举妄动。更夫一直打着更,嘴里念叨着那句大伙熟知的话。只见他来到奈何桥边,漆雕仁德捏了一把汗,更夫不是要找死吗。
他屏气凝神的看着更夫来到奈何桥边。只见更夫突然改变了动作,由走改成了跳。他的动作像极了恐怖片中的僵尸跳。但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更夫所到之处没有一丝火星子。很快,更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打更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更夫走出迷宫的一刹那,漆雕仁德浑身打颤,汗毛倒竖。他感觉快要窒息了。然而,更夫对他似乎没有半点兴趣,只是略微扭头看了看四周。漆雕仁德看着那双眼睛里透着绿光的眼睛,感觉自己快要炸了。他甚至于不敢呼吸,生怕这轻微的呼吸声被更夫感知到。更夫来到桥边。漆雕仁德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他不断前行。更夫踏上了奈何桥,漆雕仁德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奈何桥上的动静。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个雄浑而苍老的声音不时在桥上回荡,却不见一点火星子。眨眼间,更夫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漆雕仁德心道:看来这座奈何桥大有玄机,小白狐和更夫走过毫发无损,大老鼠却被烧成了灰烬。
约摸一刻钟过去,墓室中除了小河潺潺的流水声再无其他声响。漆雕仁德蹑手蹑脚来到奈何桥边。他放眼望去,桥上异常平静,丝毫看不出半点端倪。但是,每当脑海里浮现出那只大老鼠,他便有些作呕。
他伸出右脚用脚尖在桥边剐蹭了一下,顿时一条小火龙张牙舞爪的朝他扑来。他急忙后撤三步远离火龙。火龙也是昙花一现,瞬间熄灭了。他拍了拍胸口道:“好险,好险。刚才要是整只脚都踏上去了,这会怕是成了烤猪脚了。”
接着,他顺手在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子扔向桥面。顿时,火星四溅,有些地方迸发出来的火苗足有半米高。
他急忙后退几步,登时,他感觉碰到了障碍物重心失衡竟然摔倒在地,内心本就不爽,此刻更是火冒三丈,扭头看去,本想破口大骂,话都到了嗓子眼了却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目瞪口呆吞了吞口水,愣是怔了半晌都没有发话。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痴痴的看着障碍物,本能反应的后撤了几步,鸡皮疙瘩跟着布满了全身,看来内心是极度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