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口技纯熟。戒嗔乍一听,还真以为甬道中飞来一只老鹰,连忙喊道:“坏了,坏了,一劫难逃,接着又来第二劫,今天老和尚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后来,余光睥睨才发现是漆雕仁德的口技,不禁赞叹道:“少侠这技术怕是世上无双了。”
那些火疥虫像是真的怕了老鹰,竟然在半空中盘旋,一时竟不知所措。戒嗔喜道:“凑效了,不过只不过饮鸩止渴而已,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得看老朽的开水了。”
说罢,戒嗔一壶热水洒在袈裟上,顺便抖落两下,笑道:“爽呀。”完事后,他急忙拾起袈裟蒙在火把周围。漆雕仁德笑道:“大师,你火气可真大。要不是性命攸关,我怕是要被熏死了。”戒嗔赔笑道:“在这个鬼地方能够生存下来就是老天眷顾了。你就别那么较真了,佛系点,保命最重要。”
须臾,甬道处乌漆墨黑。那些火疥虫顿时失了方向,只能乱飞乱撞。两人能够感受到这些小不点的厉害。一些残兵游勇撞在他们身上,顿时像拔了个局部的大火罐,皮肤被灼烧的乌黑。两人强忍剧痛,不敢发声。
两人耳旁居然还不时响起一阵阵“哞”的牛叫声。漆雕仁德笑道:“莫非这些火疥虫让老牛吃苦了。”戒嗔笑道:“定是如此,火把改变了牛头的温度,那些火疥虫应该是感知了牛头的温度,所以飞蛾扑火似的前赴后继。”
牛头处像是在上演一场大型的烟花秀。那些小不点虽然体积小,但是自燃的瞬间却能照亮周遭。火疥虫无意识的举动竟能变幻出一些漂亮的图案,时而像一只瓢虫,时而像一颗镶了金边的灵芝,时而又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屏气凝神的看着头顶上的变化。随着“嗤嗤”声渐渐消失,两人这才确认大部队已经过去了,剩下的一些残兵游勇不足为患。不过,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戒嗔建议坚决不可再用火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漆雕仁德拿出一颗冷焰火扔向甬道底部。甬道狭窄,冷焰火照的通亮,恍如白昼。两人双目扫视,甬道内貌似没了火疥虫的影子。漆雕仁德这才拿出狼眼手电照明。
登时,眼前的一幕让两人哭笑不得。那些火疥虫竟然奋不顾身的攻击了十大阴帅。不知是阴帅们的“皮肤”细嫩,还是火疥虫的破坏力大,阴帅们居然纷纷毁容。其他阴帅要么少一只眼睛,要么鼻子被削了去,要么豹尾成了兔尾,要么鱼鳃成了晒谷子的耙。
漆雕仁德笑过一阵之后反而倒吸一口凉气,叹道:“幸亏大师急中生智,要不然咱们怕是连骨头都被烧光了。”
忽然,原本安静的甬道中又有了动静,只听见阴帅们“噼啪”作响。原来附着在脸上的石块竟然像喝了“换脸烧”似的开始皲裂。
漆雕仁德略感不安,问道:“大师,眼下咱们是进还是退?”戒嗔说道:“看看再说吧,轻举妄动或许更加容易遭灾。”
阴帅们的变化愈发频繁,一层石块掉落的干干净净。一张张崭新的面孔出现在两人面前。那些面容依旧狰狞,只不过材质变了,都是些明晃晃的玻璃。手电光打在那些玻璃上不断折射,甬道中登时亮白如昼。
两人有些眼花缭乱,眼睛不停的眨巴。忽然,戒嗔惊道:“你看,上面有人下来。”
漆雕仁德顺着戒嗔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信步步入甬道。他顿时愕然,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