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草丛中有动静。周芝兰吓得之哆嗦,说道:“有三哥哥,那,那有动静。”宋有三淡定一笑:“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嘞。大白天的,草丛里当然有动静了。女孩子就是胆小。”周芝兰不服气,嘟囔着小嘴道:“哼,你瞧不起女孩子。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杨家女将一门忠烈。我们虽然身不在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胡仁良冲她做鬼脸道:“你就瞎吹吧,待会可别哭鼻子。”
忽然,草丛中钻出一只硕大的老鼠。老鼠贼眉鼠眼的看着前方,头上果然只长独耳。它悠闲的四处嗅嗅。紧随其后的一条约莫四尺长的蛇。那条蛇蠕动身子追逐猎物。大老鼠却若无其事的悠闲踱步。五人定睛一看,只见那条蛇像条蛆虫一般蠕动。众人纳罕,继续观察,只见那条蛇的腹部竟然长出了两个均匀分布的肉瘤。两个肉瘤有些像四脚蛇的脚,却又没有脚趾,像鸭蹼却又没有那般轮廓分明,整个一四不像。以当时的学识自然无法解释这些现象,故被人们视为禁地。用当下的自然科学解释其实就是变异。那条蛇蠕动的像只蜗牛,也难怪老鼠压根没把它放在眼里。
宋有三捡来一根树枝驱赶蛇前行,但是限于身体条件,那条蛇只能龟速前行。陈东华嗫嚅道:“此处果然诡异,寻常动物竟然变成如此模样。”宋有三怒道:“你个胆小鬼,一条蛇一只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小心我把你偷看周芝兰更衣之事告之令尊令堂。”
陈东华登时面红耳赤,双手遮面,羞愧道:“我哪有?”宋有三笑道:“没有,你的脸红的猪肝似的。”周芝兰粉嫩双拳二话不说砸了过来。陈东华吃痛,羞愧道:“兰兰,休要听他胡说。”
胡仁良和胡义良乃至亲堂兄弟,上下相隔不到半岁。此刻,两兄弟打趣道:“羞,羞,羞,小心长鸡眼。”陈东华追过去打骂道:“休得胡说,休得胡说。”
一时间,被整个神秘湘西称之为禁地的地方竟然充满了童趣,嬉戏打闹不绝于耳。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妙哉,妙哉。空虚山常年无人踏足,即便有人踏足亦是吓得魂飞胆丧。今日竟然平添了一分童趣,难得,难得,太难得了。”
五人循声望去,只见声音出之处只有一块突兀的巨石。巨石形似一只步履蹒跚的老龟。巨石上面寸草不生,怎会有其他活物。
胡仁良道:“白天见鬼?”胡义良说道:“早听闻此处有鬼,果不其然。”宋有三也觉得纳闷,但是他作为团队领袖岂能示弱,故跳出来大喊一声道:“何方妖孽,速速出来受死。”
那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道:“黄口小儿,竟然在此叫嚣,可笑,可笑至极。”宋有三兀自振振有词道:“何方妖孽,现身赔罪可饶你不死。”那个苍老的声音竟然笑的前俯后仰。
忽然,五人面前赫然出现一个赤面老者。老者约摸悬车之年,中等身材,赤面方脸,一双黑豆似的眼睛点缀于面部,白髯随风飘逸,略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老者伸手去摸宋有三。他却后退几步让老者扑了个空。
老者笑道:“黄口小儿,手无缚鸡之力却在此叫嚣,真是不自量力。”宋有三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老者笑道:“癞蛤蟆吹喇叭——好大的口气,竟以谪仙自居。”
宋有三用稚嫩的右手拍了拍胸脯道:“谪仙又如何,不过尔尔,只会吟诗作对罢了。”老者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不与你们计较。赶紧回去吧,空虚山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宋有三豪迈道:“听闻空虚山有宝,我们来此探宝。”老者笑道:“黄口小儿,此地为湘西秘境的禁地,你们可都知晓?”五人齐齐点头。继而又道:“既然知晓,还不速速离去。”
宋有三跳出来吼道:“不破楼兰终不还。”老者指着自己的赤面说道:“你们可知为何如此?”五人齐齐摇头。他诡异一笑:“吸食人血所致。”其他四人纷纷战栗,唯独宋有三无动于衷。老者怒道:“小子,夜郎自大是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太狂傲,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宋有三嗤之以鼻道:“凡物怎堪入我法眼。我爷爷吞食肥遗之胆,干爷爷吸食了肥遗之血。我爷爷和干爷爷的血气造就了我。”
老者顿时对宋有三刮目相看,重新审视了一番。但见他浑身散发孩子气之余还真的蕴藏了几分同龄人都不具备的坚毅和果敢,一副目空一切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