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黎凌云已经感知老王头的刀尖即将劈向自己。他居然丝毫不予理会,而是只顾与时间赛跑。西夏将军此刻呈跪姿蜷缩着。邵黎凌云打起十二精神继续施法。老王头的刀尖已经贴近他的皮肤,几乎与此同时,邵黎凌云大喝一声:“拜,破。”
只见西夏将军竟然微微颔首像是在向邵黎凌云行跪拜礼。漆雕仁德惊的嘴巴快要撕裂,眼珠差点掉落。“破”的一声喊出后,老王头的刀划出一道血迹,却快速止住了。
忽然,他急忙丢开刀,伏地叩首,颤颤巍巍道:“老大饶命,老大饶命,刚才我被摄了心智,一时失智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万望老大海涵,饶我一条小命替你鞍前马后赎罪。”
邵黎凌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牛喘几口大气算是缓解了所有紧张情绪。他看着跪倒在地紧张到发抖的老王头说道:“算了,又不是你的错。况且你自从跟了我以来也做了不少贡献。罢了,罢了。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容我休息片刻。”
其他侍僧也跟着老王头伏地叩首以示谢罪。邵黎凌云顿时有着王者的感觉,笑道:“起来吧,起来吧,大伙都是兄弟。你们也辛苦了,把其他三位扶起来,咱们休整片刻速速离去,此地不宜久留。老王头,你不是要将功赎罪吗?想办法西夏将军装车。”
墓室中发生的一切亦幻亦真,精彩程度丝毫不输任何大片。屠端作为二当家被打成猪头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老王头赔着笑脸走来,他挥拳相向,怒骂道:“你大爷的,把老子打的这么狠,小心老子趴了你的皮。”
岂料,他重重的打了老王头一拳。老王头皮糙肉厚跟没事人似的,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所伤,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刘继仁问道:“老王头,刚你你多威风呀,跟老大对着干,威风八面,就像这个西夏将军。”老王头赔笑道:“岂敢岂敢。我只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漆雕仁德问道:“入口处一块西夏石碑,墓室里又安葬了一位西夏将军。唃厮啰素来与西夏不睦,此事着实令人费解?”戒嗔说道:“的确如此,我也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棺的材质绝对上乘,看来西夏将军是被厚葬于此,难道是他救过某位国主的命。”漆雕仁德细思一番,说道:“以我目前所获得的知识貌似没有这回事。”
刘继仁继续问道:“老王头刚才的五彩凤凰是怎么一回事呀?”老王头依旧赔笑:“这事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也只是一个傀儡。”
邵黎凌云对此事也甚为好奇,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才五彩凤凰的英姿,那真真切切的嘶鸣声。他缓步走向刚才凤凰涅槃的位置低头看了看,果真没有一丝灰烬。
西夏将军此刻已经被重新放回玉棺安静的躺着。漆雕仁德居高临下几乎与他对视,顿时感觉不寒而栗。聊起这个话题,在场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的希望老王头能够给你一个解释。老王头的表情真实自然。六名侍僧准备盖好玉棺。就在棺盖几乎遮住西夏将军的那一刹那,漆雕仁德真切的感觉他的面部略微有了变化,他急忙拉着戒嗔兴奋的喊道:“大师,大师,你看西夏将军居然狡黠一笑。”
戒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西夏将军在棺盖即将盖上的那一刹那居然狡黠一笑。两人顿时面面相觑,或许西夏将军的狡黠一笑深藏了五彩凤凰的秘密。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又难以到达现场。
一番休整之后,邵黎凌云开心的笑了笑:“今日之事精彩纷呈,虽然中间险象环生,但是收获颇丰。”戒嗔慈悲为怀,竟然忘记了自己此处的处境,急忙喊道:“小心西夏将军诈尸。”
说话的同时,他的右手向前伸展,禅杖没有拿稳,硬生生的砸在地面上。正下方顿时扬尘四起。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头顶。漆雕仁德和邵黎凌云四目相对,不禁感觉有些紧张。邵黎凌云死死的盯着漆雕仁德看了几分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看到上面的情形。漆雕仁德稍稍定神,便不再示弱,也死死的盯着邵黎凌云。两人似乎都能看着对方,相互变换着眼神与对方较劲。高手过招,眼神之间的较量尤为重要。
三分钟过后,两人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屠端看着大哥痴痴的望着头顶上扬尘,百思不得其解,迟疑许久,才敢问道:“大哥,你在看什么?”邵黎凌云道:“我在想刚才头顶下扬起这么多灰尘,怕是头顶上有较大的响动。那么我们刚才的举动是否被人瞧见。”刘继仁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大哥,您这是杞人忧天。您就把心放肚子里。这个鬼地方除了我们想发财的每人敢来。即便的有人敢来,也不能走到此处。”
邵黎凌云没有言语,而是继续抬头凝望静静思考。四目依然相对,漆雕仁德此刻疑云重重。邵黎凌云是否真的在与他拼气场。眼神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刚才两人的眼神较量几乎是见招拆招,如同武林高手过招都是全力以赴,丝毫没有相让,而且打的难分难解。湘西邵氏历来诡异,而且邵黎凌云又是云海公的嫡亲后裔。他的眼睛能看到东西本就多于常人。
少顷,下面的墓室终于恢复了平静。四大明王各自安好,只是地上一片狼藉。邵黎凌云临行时的眼神让漆雕仁德忐忑不安,不知他是否已经洞悉一切,还是仍然一无所知。戒嗔宽慰道:“少侠,我知道刚才那一刻的眼神对话十分犀利,而且激烈,不像是看不到,反倒像是看的真真切切。不过,此刻,咱们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咱别想了,要不咱们进入这间墓室一探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