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着袈裟,手持禅杖。为了验证死活,禅杖被搁置在一旁。漆雕仁德伺机抽出匕首朝那人的脖子处刺去。那人终于感觉到危险,便扭过头来。那人果真是戒嗔,没等他说话,匕首已经割破喉咙顿时血流如注。
戒嗔捂住喉咙怒道:“你,你,你。”
“别怪我,是你逼我的。有你在,我此生不会安宁。再见了,我的朋友。”
戒嗔拼尽最后一口气准备去抓身边的禅杖,却被他一脚踢开了。须臾,戒嗔便一命呜呼,那幽怨的眼神透出一股瘆人的怨气,让人不寒而栗。漆雕仁德却毫不在乎,相反嘴角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他掏出纸巾擦拭血迹,说道:“谁都不能威胁我。你屡次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本就犯了大忌,此刻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哐啷”他耳畔顿时想起清脆的金属声音。
他循声望去,顿时呆若木鸡。不知何时,身边又站立了一个威风凛凛的戒嗔。
他怒道:“没想到你也隐藏的如此之深,平日看你斯斯文文,没想到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怔了半晌,漆雕仁德才左看看地上的戒嗔,右看看站立的戒嗔。
戒嗔怒道:“你是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地上的明明是李鬼,你撕下他面具不就真相大白了。”
漆雕仁德俯身撕下那人的面具,果真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眼前的才是李逵。
戒嗔怒道:“起初听他们说你手刃秦淏,我还不相信一直袒护你,没想到你竟是这般阴险毒辣。刚才你杀他的那一瞬间我都看在眼前。你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恐惧,相反事成之后你居然有一股莫名的快感,你的良心果真都被野狗吃掉了。”
漆雕仁德理亏急忙解释道:“大师不是你想象的这样。此人让我误中蛊毒,多次施蛊想致我于死地。我早知道他是李鬼才痛下杀手的。”
戒嗔怒道:“刚才整个事情的经过我都看在眼里。你杀他是毫不手软,而且看到我时的眼神分明就是异常惊诧,说明你心里认定了他就是真的戒嗔。”
漆雕仁德百口莫辩,只能委屈的捶胸顿足。戒嗔容不得他辩解,操起禅杖朝他砸过来。漆雕仁德只能接招。两人本就不相上下,此刻缠斗都拼尽了全身尽力。一百个回合下来均已累的够呛。
漆雕仁德心下合计:整个过程都让他看到了,再解释也是徒劳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结果了。反正这种大雾天气,误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打定主意,两人的缠斗更加血腥。漆雕仁德打定主意准备尽快结束战斗,便掏出一包粉末撒在戒嗔面前。戒嗔眼睛受到刺激,暂时无法正常睁开。
漆雕仁德趁机助跑踩着石碑的一角调到戒嗔头上,然后双脚紧紧的夹住戒嗔的脑袋,口中念念有词:“大师,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接二连三的成为杀人凶手。”
他手起刀落,寒光闪闪的匕首几乎已经贴近戒嗔的皮肤准备刺向喉咙处。忽然,戒嗔双脚发软重心失衡跌倒了。漆雕仁德因重心失衡也摔倒在地上。他爬起来时却发现戒嗔已经晕死过去。关键时刻,戒嗔吸入到体内的雾气救了自己。
漆雕仁德试探性的摇了摇戒嗔,故作姿态道:“大,大师,你怎么啦?”戒嗔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一直在做思想斗争: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把他给结果了,这事就完美了。为了自己,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了。于是,操起匕首朝戒嗔的脖子处刺去。
戒嗔却突然睁眼问道:“我这是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急忙收起匕首,支支吾吾道:“大师刚才吸入过量水雾被摄了心智,刚才如一头雄狮一般怒吼朝我扑来,想将我置于死地。我只能正常防卫,所以用匕首大战禅杖。”
戒嗔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忽然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问道:“这人又是谁,衣着怎么跟我的一模一样,还有那根禅杖如同毫无差别的双生儿一般。”
漆雕仁德喜出望外,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没想到这些水雾竟然帮了我天大的忙。只要戒嗔忘却了这个事情,一切就好说了。于是故意提到:“大师,你脸上怎么会有白色粉末。”
戒嗔用手摸了一点下来看了看满脸惊诧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漆雕仁德细看了他的表情,心里登时心花怒放:看来这厮的确啥都忘记了,这下好了。两人结伴开始寻找其他队友,这种险境唯有抱团才有希望。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水雾居然逐渐散去。崖底的能见度完全恢复,在手电的照射下宛如白昼。崖底此刻一片狼藉,各派势力歪斜的散布在每个角落。女人们衣冠不整,男人们行为荒诞。原本笼罩崖底的遮羞布瞬间被掀开,顿时污浊不堪。众人急忙纷纷整理衣物,松松筋骨以恢复原有的精气神。
夏氏集团的人首先冲过来,一名男子搂住自刎的男子喊道:“老弟,你怎么啦?”洪蕙兰走过去安慰男子道:“大华,节哀顺变。小华他定是吸入过量毒气被控制了心智才会如此。”
假戒嗔没有任何一派的人前去哭丧,看来此人的确是豫让会的人。忽然,几个铁钩从不同角度飞奔而来朝着假戒嗔的尸体飞去。
只听见一人发号施令,喊道:“拉。”五个铁钩瞬间将假戒嗔的尸体拉起老高。自称二哥的喊道:“哪个天杀的杀了我们的人,有种的给我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