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更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养心殿殿门嘎吱一声洞开了。所有人都怔住了,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养心殿居然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太监装扮,扯着鸭公嗓喊道:“宣西夏使臣觐见。”
所有人惶惶相顾,心神不宁。
那人喊话完毕转身跨入正殿。忽然,右侧的太和殿大门洞开,随即走出一名男子。但见身躯凛凛,虬髯戟张,身披甲胄,头戴钢盔,头上一撮鲜红的丝带随风飘扬。走起路来,步履稳健,威风凛凛。他快步进入养心殿。太和殿的前坪站满了人,按说他从此处穿过前坪,绝对能够看到人群,他却视而不见,丝毫没有惊讶之情。
“何故囚禁秋阳公主?”
“使臣误会,公主身居宣武偏房。侍奉之人礼数有加,何来囚禁之说。”
所有人痴痴的看向宣武殿的偏房,看来那位红衣女子便是他们口中的秋阳公主。
秦淏揉揉眼睛问道:“我还小,禁不住惊吓。这些人少说亦有千百年了人,竟然还能行动自如,难不成咱们都已经升天了,才能看到他们。”
人群顿时炸锅了。漆雕仁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豫让会的人自导自演的这一幕,亦或是眼前一切均是幻术。
他正欲走出地宫求证,身旁顿时多了几个身影。
一人惊诧不已:“二,二哥,我没看错吧,这些人居然还活着。”
原来豫让会的人已经不知不觉入了地宫。漆雕仁德随即打量那些二哥,但见中等身材,瘦骨棱棱,目光呆滞,身着灰色长袍,不太像现代人,更难与刚才三箭定天山之人联想在一块。
漆雕仁德随即问道:“敢问二哥近年贵庚?”二哥随口回答:“花甲已重开。”
漆雕仁德顿时瞠目结舌,许久才嗫嚅道:“当,当真。”二哥说道:“玊龙珠乃神物,得之可永葆青春。我派之人最小者已年届大耄。”
他下意识的朝众人看去,清一色的灰色长袍,身形干瘦,头部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眼睛和鼻孔。为了不扰乱军心,他带着几人来到宣武殿偏房处。手电光所到之处,红衣女子赫然出现。众人再次惊愕。
漆雕仁德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二哥说道:“鄙人朱祁黄,乃建文帝朱允炆后裔。建文帝被篡位后不知去向已成千古谜团。但是,据家谱记载,我辈的确乃建文帝后裔,他落败后,后人便做了庶人以免遭来杀身之祸。这些人都是我的族人,但均是晚辈。我生于光绪十四年,戊子鼠年。我们之中最小的亦是年届大耄。”
漆雕仁德惊愕不已,问道:“你们的长寿的秘密是什么?”朱祁黄回答道:“我们族人守护地宫世代相传至此已逾数百年为的就是保护玊龙珠不落入坏人之手。玊龙珠如同天神蛇一般拥有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但是它比天神蛇低调许多。”
漆雕仁德打断他,问道:“你刚才说家族守墓才几百年历史,也就是说起初守护地宫的并不是你们?”朱祁黄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守护地宫的羊舌家族。这个家族第一代守墓人叫做羊舌广,因战乱受到欺南凌温的恩惠得以保全性命,故而成了第一代守墓人。羊舌家族人丁稀少,传世不广,到了建文帝时几乎要断香火了。我族先人为了躲避杀身之祸被羊舌氏救下,为报答恩情,我族仙人便接过重担至此。至此少侠所问长寿之秘诀。我们打小就被挑选训练成了守墓人,其中最重要的一课便是清心寡欲,所谓无欲则刚。这是我们打小的必修课。因为是报答恩情,所以能够入选是我们的荣幸。年过半百便来此守墓,此处有玊龙珠在,故而身体几乎不会有任何疾病。而且,较为神奇的是在玊龙珠神奇力量的作用下,我们竟然可以冬眠于此,就像动物冬眠一样,最长一次可达二十年。醒来后精力充沛,不会有任何不适之感。”
漆雕仁德羞愧道:“这次难为你们了。我们立场不同,却得到了你们无偿的帮助。”朱祁黄笑道:“我们一直对西夏石碑存疑。作为守陵人,学习和研究唃厮啰成为了我们的日常。西夏与唃厮啰素来不睦,然而我们第一次涉足于此便见到两块西夏石碑,上面记录的都是歌功颂德之类的内容。为此,我们一直想进入地宫探个究竟,但是囿于天资朴鲁,始终参不透其中的奥秘,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进入地宫内部。”
漆雕仁德问道:“那么刚才的事情相信几位也都看见了,不知可否解释一下。”朱祁黄说道:“我虽然花甲重开,但是距离入土之日已经不远。地宫就像个铁丘坟似的被遮蔽的严严实实,就算是玊龙珠的功效,这些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眼下的情形,要么就是玊龙珠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让我们进入了一个幻象世界。”
漆雕仁德说道:“然而,一切都是如此真切。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像是幻象。就好比现在,咱们所处的场景,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