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漆雕仁德耷拉着脑袋从正厅走出来。众人异口同声道:“如何?”漆雕仁德摇摇脑袋说道:“报纸是假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梁睿兰心有不甘,径直冲入正厅,问道:“老爷子,你是说报纸是假的?”牛振华说道:“确切来说报纸应该是被人掉包了。”梁睿兰诧异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从我们收到报纸到现在一直揣在怀里,从未拿出来过。”牛振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可以以人格担保,报纸被掉包了。”
团队的其他成员也冲了进来,滇西四雄被留在了偏厅。姬天扬问道:“老爷子,你是如何断定的?”牛振华说道:“此人煞费苦心送来旧报纸断然不会只是捉弄你们,所以你们第一次接触到的必然是真的,但是这张报纸却是典型的做旧风格,就像旧版钱币的做旧。而且这种作假的方法十分拙劣。掉包之人就是想戏弄你们,所以才会如此假的如此明显。”
姬天扬以其缜密的心思向偏厅望去。牛振华说道:“按说,你的猜测不无道理。知道你们身上有这份旧报纸的只有他们,这段时间与你们有接触的也只有他们,所以他们的嫌疑最大。但是以我对滇西四雄的了解,他们干不出这事。”曹迪鲲狐疑道:“那会是谁?难道就是报纸上这人,他不想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偷梁换柱还要戏耍我们一番?”牛振华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漆雕仁德垂头丧气的面向墙角。
梁睿兰急忙问道:“老爷子,敢问在何处能够找到这份报纸?”牛振华说道:“我曾经在华阳县被囚禁十年,在当地有些人脉。曾经有一群小孩子天天围着我转,嚷嚷着要我给他们做手工艺品。其中一个名叫杨林森,就在当地档案局工作,想来现在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你们带上我曾经做的一件手工艺品作为信物。他只要见到手工艺品定会鼎力相助。”
说罢,老爷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珍藏多年的黄丽木雕。忽然,一阵冷风掠过,黄鹂竟然发出清脆的叫声。众人愕然,无不叹服。漆雕仁德看着那满柜子的木雕物件,均是一尘不染,看来老爷子一直精心呵护着。的确,那些物件陪他度过了人生的低谷期,所以才会如获至宝。
众人都觉得此事蹊跷,但是老爷子却能为滇西四雄做担保。众人心存疑惑,却又不敢肯定,梁睿兰提议索性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他们,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湖即是如此,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一行人拜别老爷子准备下山去了。行至街头,忽然有一人站立在此,见到众人时,拱手道:“各位,请留步?”漆雕仁德问道:“阁下是?”那人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奉命来送信的。”
说罢,他递上一张机器打印的a4纸张,上面写着:报纸被坏人掉包,我已查清,不日定当奉还,此次华阳之行必须取回当年的印刷油墨配方。漆雕仁德正欲抬头发问,那人却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漆雕仁德手里紧紧拽着纸张,心里愁云密布:唉,我们再厉害也不过是只不停蹦跶的猴子,永远都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不过这个如来佛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神通广大,任何事情都被他牢牢掌控着。
回到滇西四雄家中,漆雕仁德故意将黄鹂雕件摆放在桌子上,并在上面做了标记。第二天醒来,黄鹂依旧,标记也在,看来没人动过。
吃过早饭,众人辞别滇西四雄便直奔华阳。众人按照牛振华所给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杨林森。杨林森皮肤黝黑,一张方正的国字脸,长相十分大众化无需多表。杨林森见到黄鹂雕件,顿时爱不释手,叹道:“老爷子的手艺就是精湛,见了就让人爱不释手。”
漆雕仁德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牛老爷子的礼物正中其下怀。杨林森为人事故,收了礼物自然是客客气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华阳都市报》作为当地报刊曾经有过十年的连刊,改革开放之后便停刊了。当时为了纪念小县城的第一份报刊,每次出刊邮局便会送给档案局一份用作备案。
众人喜出望外,想立刻见到报纸。当时档案局的资料库是工作重地,外人不便入内。商议再三,杨林森只带上漆雕仁德以整理档案为由混进去寻找那份报纸。资料库里保存了大量有价值的史料,所以管理十分严格。大门上的锁具由三个人分别保管钥匙,杨林森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人是老实巴交的老杜和老林。两人有些才华,但是深受圣贤思想的教育不愿为斗米折腰,从不阿谀奉承,才沦落到此地保管钥匙。老人年过半百,对名利向来看淡,索性也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