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兰打量了两人,的确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说话支支吾吾,言谈之间也尽显淳朴。她带好手套接过桌上的狐狸雕件不停鉴赏。这件狐狸雕件的确十分奇特,具备玉石的特质,温润剔透,颜色却是绿中带紫。市面上似乎未曾出现过这种颜色玉石。梁睿兰拿捏不准,又递给了漆雕仁德。
漆雕仁德带好手套一本正经的鉴赏玉狐狸。雕工精湛,尤其是那双眼睛绿幽幽的十分瘆人。整体观之,头部绿色居多,身躯则以乳白为主,尾巴处紫色耀眼夺目。他用了常规之法,却略有破绽,综合看来倒像是一件b货。
他摇了摇头,老实巴交的刘家材忽然站立脱口而出:“此物件绝非b货,因为它是一块灵玉,所以一般人根本不识货,加之又是狐狸形象,所以价格普遍都出的低。我听说肖家家大业大,祖上还有一本《鉴宝实录》能够辩天下之珍奇,才特意前来献宝。说实话,我虽是一个庄稼汉但也懂得家传的重要性。到了我这一辈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生了个男娃,却天生有病。我没啥本事,但保住刘家的香火更重要,不得已我才卖宝。说实话,平日里我对它有所研究。物件按照常规之法,的确像是一件b货。可祖上家传,说这是块灵玉。造型并非人工雕凿而是浑然天成。灵狐隐居于嵂崒的深山之中,比其他狐狸略通人性,就像是人是猿猴进化而来一般。猿猴一支进化成人类,另一只却进化成猩猩。灵狐类似于人类这一支,十分有灵性。这块玉还有一个奇特之处会像人一样偶感风寒。我曾经仔细观察过一次,说出来你们会觉得我是瞎说。现在的玉狐狸像是个健康的人,眼睛绿幽幽的,身体呈乳白色,尾巴的紫色也是十分正统。但是,那次因为天气太冷,连续一个月下雪。我闲来无事,拿出来把玩一会。玉狐狸的眼睛绿色淡了许多,身体为乳白之中透出淡黄,尾巴也黯淡了许多,倒像是暗红色。雪天过后出了太阳,大地回暖。我又把玉狐狸拿出来看了许久,然后一天天观察,每天都做了记录还拍了照片。一个星期之后,玉狐狸才渐次恢复到现在的模样。”
众人愕然,秦淏笑道:“刘叔叔,你不会是在编故事吧?”曹迪鲲附和道:“我也觉得有点像。特别是您刚才这番话,跟您刚才的谈吐判若两人。”
刘家材急忙解释道:“我所说的如若有半句假话,必当天打雷劈。我们庄稼汉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肖家在方圆百里内那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来之前我也是有所准备的,免得让人瞧不起。为了今天这番话,我可是足足准备了半个月。为了儿子,我什么都能豁出去,但我的人品在镇上那也是公认的。我承诺过的事情基本兑现。”
漆雕仁德急忙赔笑道:“刘叔,切莫动气。我深知您对儿子的爱,那怕是一命抵一命,我相信您也愿意。”
说到痛处,刘家材顿时泪奔,抽泣道:“还是这位年轻哥哥懂事。到我儿子这一辈我们老刘家已经是四代单传了。要是他有点什么闪失,在我这断了香火,我就是死也没有脸见我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
一旁的林文雅有些心里不悦,嘴上嘟囔着:“在你们眼里,只有儿子才是自家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那为何你们生她,这便是老天对你们的惩罚。”刘家材听到这话,心里老不高兴了,但是碍于她是肖家的人又不敢表露,回嘴道:“妹子,这能一样吗?儿子的儿子才能姓刘,女儿的儿子那只能姓李,姓朱,姓马。”
林文雅气不打一处来,仿佛看到了他爹重男轻女那副嘴脸,气冲冲的跑过来,强装欢笑道:“这位大叔,你不渴吧。”
说罢,便把他的茶倒掉了,然后又把被子气愤的摔在桌上。肖博远跑过去,怒道:“喂,你干嘛呀。来者都是客,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林文雅气冲冲的跑到梁睿兰面前,委屈道:“美女姐姐,他们都是对的,就我是错的。”
言毕,竟哭泣不止。肖博远怒道:“你这又是闹哪一出。”梁睿兰急忙劝架,说道:“小弟弟,你别管了。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懂,你就别添乱了。我安慰一会,她就会好些的。”
漆雕仁德说道:“肖伯伯,事已至此,不知可否借你家家传宝贝《鉴宝实录》一用。”肖福安怎敢怠慢,急忙满口答应。
林文雅扭捏了一会,便回内屋取出了一本线装本《鉴宝实录》,里面才夹着那几张失而复得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