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手机闹钟响个不停,习惯性的直起身子,熟练的闭眼穿衣、找拖鞋、刷牙、洗脸、出门,这几乎是每个上班族早上起来的例行公事,张忆寻就是这么个普通的上班族。
打着哈欠走向木雕工作室上班的路上,张忆寻可不是什么老板,只是木雕工作室的一个加工师傅,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仔。
他是个孤儿,出生不久就被亲生父母放在孤儿院的安全屋里,还好社会公共事业已经很完善了,在孤儿院里也算是得到了相应的生活照顾和基础教育。
孤儿院的院长第一眼看见张忆寻就感觉很有眼缘,院长姓俞是个近四十岁年纪的中年男人,或许是年轻时精力放到工作、学习等原因没有结过婚,为人正直是那种标准的为人师表。
从小就特别照顾这张忆寻,暗地里经常偷偷给他开小灶、拿零食,膝下无子的院长真的把他当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对待。
正常来说大部分孤儿都会被领养,俞院长总想着等张忆寻再长大一些谈领养的事情,能陪自己久一些。
后来等张忆寻四五岁起,也习惯了孤儿院里的生活,虽然他的性格比较跳脱、顽皮,但内心总是缺乏安全感,又感受到老院长是真的对他关爱,结果就十分抗拒被领养,一直在孤儿院生活了下去。
张忆寻从小智商略高于一般孩子的,所以成绩一直很好,可惜顽皮是每个男孩的主旋律。
小学时成绩相当好,院长一直以为他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谁成想到了初中叛逆期就开始厌学,初三毕业就直接辍学了。
丢下一句“我能养活自己”死活要离开孤儿院,俞院长气其不争气,但也没有办法。
临行前,院长拿出来两样东西,一个是当年包裹他的娃娃背,样式很老旧的那种大红色,另一个是一颗木珠吊饰,红绳上串着一颗弹珠大小的木珠子,上面雕着一些奇怪的纹路。
俞院长说当年在安全屋发现张忆寻的时候身上就这两个物件,还有一张纸上就写着一个“张”字,所以俞院长给他取了个张忆寻的名字,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回忆起什么,寻找到自己的亲人。
那个木珠串有点年头,像是传了几代人的样子,小时候不给他,怕他这种随意的性格弄丢了,现在既然决定离开就带着吧,当个念想,还硬是塞给他三千元钱,不容他拒绝。
张忆寻虽然脾气很固执,但确很重情义,在孤儿院门口他郑重的跪下,给俞院长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承诺一定每年会回来看他老人家,虽然嘴上没说,其实张忆寻也已经把俞院长当成自己父亲看待了。
那一晚从来滴酒不沾的俞院长大醉了一场。
之后每年张忆寻不管在外面有没有赚到钱,哪怕是借钱都会回孤儿院看俞院长,还会留下一笔捐款,表示自己在外面过得很好,请院长放心。
或许张忆寻祖上就是搞雕刻这一行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没有什么学历的他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最终还是选择了靠雕刻谋生的活,成为一个木雕师傅。
现在在F市的一个私营木雕工作室里一干就是5年,木雕技艺张忆寻真的有天赋,在这行里现在也称得上是“老师傅”,特别是他的浮雕技艺。
其他工厂老板如果接到一些有特殊要求的活,搞不定都会请他出手,自然也有相应的额外收入,总体来说这几年张忆寻的生活还算不错。
木雕工作室离珠宝城不远,张忆寻在珠宝城附近找了一间20平米的出租屋,生活就是每天单调的上班下班睡觉。
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这几年下来也存一些钱。
今天如往常一样,路过早餐车夸奖了卖早点的大妈“又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
大妈笑的合不拢嘴,递给他一个最大的包子和一杯豆浆。
边吃边往上班的工作室走去,滑动手机看着新闻。
“寻哥,早啊!”店里的学徒热情的和他这个“老师傅”打着招呼,其实今年他也才21岁。
张忆寻也是年轻人,平时和这群才入行几个月的年轻人很容易就打成一片,为人随和工作室的人都和他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玩游戏,看美女,聊动漫。
看着对方一个个的黑眼圈,“你们这群猴子昨晚又通宵组队开黑了是不是,也不通知我这个王者,好带你们上分啊!”张忆寻笑骂到。
“你又不住宿舍,语音太麻烦了,玩起来不痛快,呵呵呵。”学徒们一个个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
互怼了一阵,张忆寻正了正精神说到:“好了,大家做事精神给我集中一点,中午吃完饭给我去补个觉,免得活搞砸了返工,都给我认真一点。”
心里感叹,年轻人的精力就是好,通宵一晚还能这么精神,突破想到自己好像也才21岁,怎么心态已经老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啪!脖子处传来绳子断裂的声音,一颗圆溜溜的珠子落到地上又高高弹起,向一个学徒方向飞去。
那学徒眼疾手快,凌空抓了一把,直接将木珠握在手里,张开手仔细打量起这颗木雕珠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