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半刻,只听莫问村长道:“从整件事上来看,的确过于反常,此类情景千年难遇。他能安然无恙,那就再好也没有了。我猜测,这个电流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流失掉的,所以,邓家嫂子也别太担心了。”说着他又扭头看东首的一个瞎老者及他身旁的白衣老者,垂询道:“瞎老先生,白先生意下如何?”
围坐的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位瞎老先生是个怪人,虽是个算命先生,却极少给人算命。他眼睛虽瞎,却行动如常,少有撑杖时候。不仅如此,学识也不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他身旁的教书先生白沧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沧海正是莫非的老师,为师严厉,是村中有名望的文化人。
瞎老先生赞同的点点头,道:“村长所言有理,过得几日,可到河里抓条活鱼给他试试,就知道了。”
此事大致了了,一干人告辞而去,屋中仅余莫非一家四口人。
曹玉珊瞅瞅莫问村长,又瞧瞧莫非,二人那是大气也不敢喘的,无不钦服于曹玉珊的“持家有道”上。想来从前这“功夫”是没少吃的。
曹玉珊幽幽叹了气,瞪了莫非一眼,道:“还不去洗掉,要我帮你啊?”
莫非嘿嘿一笑,冲曹玉珊做个鬼脸,道:“那最好了!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说完不等曹玉珊发火,便也溜之大吉了。
曹玉珊见儿子逃开时,那獐头鼠目的讨打嘴脸,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一家人中只有莫非,可以这么跟她顽皮,这都出于对他的溺爱。她正叹气,一瞥眼,见莫问咧嘴偷笑,不禁怒从心起,忿忿的道:“做饭去,笑能笑饱啊?”
次日下午,村口石拱桥头,莫非笑眯眯的手抚石狮,眺望夕阳美景。另一只手中提着一头大青鱼,看来是今天的运气不错。
便在此时,“嘘嘘嘘”的口哨从身旁传来,莫非侧头看去,那满脸的笑容立时敛了起来,很不客气的道:“哼!又是你们。”
“嘿嘿,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莫非莫大公子吗?”为首那人一壁说,一壁摇头摆脑的上下打量莫非,像是以前只闻其名,如今一睹真容,当真荣幸倍至,生怕少看了一眼,遗憾终身。
这一行四人都是莫非的同学,年龄相仿,两男两女,一村住的。嘲弄莫非的姓文名辰功,人送绰号“老功”。又因他父母双亡,长着一张黑而圆的脸,又叫他“黑脸浪子”,是邓叶的跟班。身子壮如牛,天生就像个卖苦力的。饶是如此,他也厚颜无耻,死皮赖脸的追求莫念村第一美女阿波。
莫非昂着头,不加理睬,继续放眼夕阳余辉。
站在最后的少女,向莫非走近两步,抬头看了一眼。因为她个子娇小,要微仰着头才能看清莫非的脸。然后双手叉腰,腰板一挺,底气十足的说了一句:“啧啧,你这一身的泥腥味重的,你是跟鱼住的吧?多大的人了都……”说着扇了扇了鼻子,迅速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莫非满身的泥浆,给风带一滴到她身上。余人齐声发笑,她前面的文静少女也是格格一笑,对娇小女孩道:“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不学斯文些,当心没人要了。”
娇小少女嘻嘻一笑,道:“阿波姐姐,我不是逗他玩么,你看他多倨傲,正眼也没瞧过咱们。”言下之意便是说,咋俩好歹也是村中姐妹花,别人想看还看不着呢,他竟敢装作没看见,真是不知好歹,大大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