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莫念村中,铁匠铺内堂,瞎先生、涂先生相对而坐。而二人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此人一身道士打扮,半世年纪。若是莫非在场,他就知道,这人便是人称“老骗子赵钱多”的是也。莫非也曾给他骗过,不过,莫非那里是他能骗的,反让莫非给下套,被倒骗了一回。也就那次,便和莫非交上朋友,一起吃烤鱼的日子也不少。
三人脸容肃穆,赵钱多道:“老涂兄弟,你干的这是什么事?没想到……”
瞎先生止道:“不,是天意!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莫念村的轮回出了问题……”
“啊!什么?怎么回事?”赵钱多和涂先生同时惊呼出声。
瞎先生解释:“莫念村近几年人口剧减,走上衰丧之路,根源就是地心出了乱子。死去的人无法投胎转世,地下冤气盛隆。原因就是轮回盘中的轮回珠,被那臭东西取走了。”
他把头转向涂先生道:“你安排莫非那小子下去,就是天意,也许只有他才能拯救莫念村。这一切,我早就算到了,能不能挺过,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赵钱多摇头晃脑的道:“这小子的确有过人之处,人缘不错,心性极佳。能和各种样的人交好,待人诚恳。胆识也不差。”
涂先生道:“不,他与众不同之处,应该是他将自己端得平,像一叶舟,水涨他则高,水退他则降。这种平衡,顺应天地的运转的法则,此子乃是应运而生之人呐。”
瞎老头赞同的点头。
……
莫非消失近两日,成了震动莫念村最大的事,村民们寻找莫非的势头不减,依旧到处翻找,一遍又一遍,连茅厕都去翻了个遍。莫家夫妇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尤其是曹玉珊,无精打采了两日,平日的那种霸道,再也看不见,简直一下从老虎变成了猫。
到次日晚间,他夫妇二人那里还有半分力气,精疲力竭的回到家中。莫问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两眼皮摩拳擦掌,就要缠斗在一起。
曹玉珊从床上忽的站起,唰一下,来到莫问面前,封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道:“该找的地方,我们俱也找过,为什么会没有,他到底去哪儿了?”
若是往日,她这兔起鹘落,非叫莫问大惊一头不可。可是今日与往日不同,他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别说只是个人,就是一只老虎,他多半也没那心思闪躲。
莫问淡淡的道:“我看多半是给人掳去了……”
曹玉珊摇头,轻轻将莫问放了下来,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莫萧萧推门而进,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没少努力,看起来脸上憔悴不堪。听她道:“依我看,他应该是去了某个地方,做某件事,而不能回来了……”
曹、问二人同时问道:“他去了哪里?”
莫萧萧道:“你们没发现我们家少了一件东西?”
曹玉珊朝房间中,挨着看了个仔细,道:“没有什么啊?”
莫萧萧叹了口气,道:“你们啊!魂都丢了!我们家铁锹呢?”
莫问的速度飞快,将屋内屋外找了一遍,果不见铁锹所在。回到正堂,对莫萧萧道:“你是说他拿走了铁锹?拿去干嘛了呢?”
莫萧萧摇头不答。她向来稳重,话不多,莫家人中,就数她还算正常,即使是曹玉珊也很少骂她(因为找不到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