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不说话了,莫非依旧如山峒中一般看着浥轻尘,只是这其中的心境那是大大的不同了。分手之际,实是要把浥轻尘刻在心里,生怕漏掉了一根眉毛。出格的,浥轻尘也看着他,也想着日后自不能经常相见,也想多瞧上几眼。
便在这时,忽听莫问道:“非儿,回家!”
莫非霍然而惊,对浥轻尘道:“我会常来看你的,你多保重!”
浥轻尘缓缓的点了两下头,也不送莫非,也不再说话。
莫非出了门同莫问曹玉珊一道回家去了。一路上,曹玉珊忍不住问长问短,有意无意的都往浥轻尘身上扯。而莫非也正好借此隐藏了黑盘入体的事,以免多生父母愁绪。
回到家里,板凳等五人加上莫萧萧,早等在家里,见莫非回来,都是问个不停。
莫萧萧见了莫非,那就好得多了,直接骂了他一顿,再说别的。她如此说了,莫非岂有理会,阴沉着脸,什么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几兄弟见面,自然少不了谈论那日的情景,这一讲便是几个时辰。板凳也欣然臣服,甘作小弟。他向来乐观,这也没什么了不起。
莫问要求莫非将神剑拿出来看。其实神剑软,是以给莫非折叠好,放到衣服里。莫非心念到处,那剑拉直了,但还是软绵无力,别说是那天的震天神威,现在就是要它杀只鸡,怕也是很困难的。
莫萧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便是那日,有煌煌之威的神剑?你不会随便找个东西忽悠我们吧?”
只有莫问津津有味的看,翻天覆地的看,看了足足一顿饭时分,连曹玉珊也等得哈欠连连。莫非正想发问,给他止住了,他言道:“真如古书上所说的那样,整柄剑,全是水珠子组成,真不知是那位高人想出来的,如此神剑……真是没想到啊,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这份机缘当真不小啊!”
莫非走到桌前,抚摸着剑身,道:“应该不是水珠子那么简单!”
莫问闭了眼,轻敲脑袋,不多时,睁眼道:“喔,我想起来了,古书上叫这些小水珠叫‘元精’。至于什么叫‘元精’我就不知道了,多余的介绍,那是没有的。”
莫非大感遗憾,他很想知道这剑的来历,好想法子帮助它恢复过来。当即把涂先生在山洞中说的话讲了出来,莫问等人才恍然大悟,然后便又皱起眉头来。
当晚,莫非翻来覆去睡不好,心里像是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空洞,失落、孤寂不断从中冒出来。时不时误以为在玉女峰口中,习惯性的往内里看,只有漆黑一团。看一次失望一次,无边的黑暗,像恶魔的爪子,剜动他的灵魂。
次日,莫非时隔两年之后,再次踏入书堂,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他也就只无精打采的看了一下,全无心思,因为他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飞了,形同行尸走肉。
这日午间,他忽然觉得心情烦闷,心神也不宁起来,暗地里体内雪藕异常。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浥轻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雪藕感应,只有对方情绪激动,或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感应才会明显。便如玉女洞中,莫非受黑盘入体,浥轻尘第一时间便有极大的感应,雪藕快速的将莫非的情况传递给了她。
莫非神色霎时间便阴沉了下来,便如晴天之上,霍的钻出一团乌云来,倾盆的大雨瞬息将至。他本要回家吃饭的,一股怒气郁积下来,早也给肚子填饱了,调头往十八里峒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