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霄嘿嘿笑了两声,非常自豪地说:“皓月,这你就不知道了,小爷我天生异禀,用不着习剑,也用不着自修,天生就能聚集世间的灵气。这些啊!都是我收集的其它东西上的灵气,然后又把它们变成我自己的,这样就能运用自如了。”
东方皓月突然回过了头,他吃惊地看着傅云霄:“你能收集世间灵气?可——你怎么知道你收集到的灵气是正还是邪?如果收集到的灵气带着邪气呢?或者说你若收集到了魔气或其它的不好的灵气呢?”
傅云霄没有想到东方皓月竟然一股脑地跟他说了这么多,这可是自他进皓月仙庄以来,不曾有过的。
他只是那么一顿,然后就坏坏地笑了:“皓月公子,你是在担心我吗?看你紧张的样子,好像是我已经聚集了邪气或魔气似的。你放心好了,你以为小爷我对那些什么气啊感兴趣?我只是想着这些小东西好玩,我只是驱动她们,别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东方皓月似乎还是不放心,他又问:“那?你是不是经常聚灵啊?”
傅云霄哈哈笑着说:“我经常?我经常的是上山抓野鸡、捕蛇、掏鸟窝、逮兔子、截狐狸;在山下挖洞做埋伏,让小爷看不上眼的人掉洞里,然后向小爷我告饶;到水里摸鱼抓虾捉蛤蟆;到坟地里寻蛐蛐逗蟋蟀;而小爷最最经常的就是整日泡在我们琼岛的群芳苑里做游戏喝花酒。”
东方皓月又开始喘粗气,他狠狠地瞪了傅云霄一眼,再不理他,径直向山下走去。
这次傅云霄彻底败了,无论他如何在后面又喊又叫又道歉,东方皓月都没理他。
可少年人就是这样,前一刻或许还在大打出手,吃一顿饭,或者睡一晚上觉,第二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傅云霄更是这样了,他从不计仇,更不记愁,对他而言,天空是蓝的,日子是红的,世间无愁事。
东方皓月还是每日在后山上习剑,傅云霄每日必到。开始时,他到处跑,把整个后山转了个遍,捉蝴蝶,逮蜜蜂,可没用几天,他就烦了。
后来就趴在草丛里欣赏东方皓月舞剑,再到后来,他灵机一动,想着这么美的舞姿,应该是要画下来的。
于是,那天午晴又去后山上给二人送水果时,傅云霄就撒起了娇:“好看的三师姐,你能给我准备一张小桌子吗?就让人搬到这儿来。”
午晴笑着问:“云二公子,你要小桌子干什么啊?”
傅云霄笑着说:“我实在没事干了,其实最主要的是,我突然就发现皓月舞剑实在是太美了,所以,我想画下来。”
午晴显然很高兴,她笑着说:“云二公子放心,我这就去给你准备,立即让人给送上来。”
傅云霄高兴地又是夸又是谢的。
东方皓月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也没作声。
傅云霄开始作画了,他很认真,第一天下来,他把自己画的东方皓月舞剑的画递给东方皓月。东方皓月一看,真的不错:远处的山和树是隐隐约约的,地上的花草是淡淡的,但在花草丛中舞剑的白衣公子却是线条极其清晰明朗的,尤其是画的东方皓月的那张脸,简直是极尽神韵。
东方皓月看着傅云霄,那表情是有点不大相信。
傅云霄哈哈笑着说:“皓月公子,不用崇拜小爷,小爷我本事多了去了,难不成还一一展现给你看?可小爷我可得告诉你啊!我是从来不给别人作画的,因为我太懒,你看,就是这一张,得花费小爷我一天的时间来完成,一天哪!我能做多少事?数都数不过来。所以,小爷基本上不作画。但是,我却为你作了,皓月,你说,我好不好啊?”
东方皓月脸一红,立即就转身走了。
“哎?——东方皓月,你个闷葫芦!哼!不理小爷,也不点评小爷的画作,那好,从明天开始,小爷我什么都不做了,一天一张画,我画死你。”傅云霄气哼哼地说着。
结果,这次他说到做到了,他一天一张东方皓月的画,有的是站着的,有的是抬头的,有的是低头的,竟然还画了一张东方皓月流泪的。
东方皓月看着那张画时,简直气炸了,傅云霄乐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傅云霄画一张扔一张,第二天再画时,他就把前一天画的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至于前天他画的那张画究竟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他也懒得去问。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舞剑,一个作画,竟然相安无事了十几日。
东方仙主笑着跟自己的夫人说:“素素,你看,云二公子跟咱们月儿相处的多好!你啊!就是脾气太暴。”
东方夫人一脸纳闷地说:“难不成阿云和阿雨是骗我的,可他们打听到的确实是那样的啊!”
东方仙主笑着说:“不是阿云和阿雨骗你,而是那些世人骗了他们师兄弟二人。那云二公子,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说白了,就是贪玩,而且有可能玩起来就忘乎所以了。而傅云空和他的夫人,再有就是云公子,又极其宠爱他,所以,就造成了他那副德性。你看,如今他跟我们月儿在一起,他这不是规规矩矩的吗?”
东方夫人笑着说:“还真是,我听阿晴说,月儿习剑,他在旁边作画,还画得像模像样的呢。”
东方仙主哈哈笑了两下,说:“嗯!不错啊!我最高兴的就是,自从这云二公子来了咱们仙庄,月儿似乎就开心了许多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问吗?知子莫若父啊!月儿自小就不喜与人交往,整日板着脸,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所以啊!没有朋友。也许有人想跟他交往,可看到他那副样子,十有八九是望而却步了。可这个云二公子,嘴巴甜,跟他同龄的人,他‘哥哥’‘姐姐’的叫的多甜,大家谁都喜欢他。他用这法子跟咱们月儿交往,咱家月儿大概也在他面前把自己稍微释放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太好了,让傅云霄在咱们皓月仙庄多呆些时日,反正傅云澜的婚期在五月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啊,两个孩子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月儿还从来没去过傅云仙庄,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前去傅云仙庄,也好让他去跟各仙门家的子弟们交往交往。”
“太对了,有傅云霄在,相信咱们月儿很快也会跟其他仙门子弟混熟的。”
夫妻二人越聊心里越敞亮了,他们以为这个嘴巴甜甜的傅云霄或许能改变自己的宝贝儿子的,能够让东方皓月也融入到其他仙门世家子弟中去。
其实,东方仙主也有他的担心,那就是如今三大仙门中,南面的傅云仙庄,有两位少主,尤其是大公子傅云澜,完全继承了傅云空的秉性,少年有成,温婉儒雅。虽然小公子傅云霄被人诟病,但只是太年轻了,以后假以时日,说不定也是个好种子,毕竟虎父无犬子。
而中间的锦秀仙庄也是两位少主,两位少主中还是大公子陈锦成有出息,修为极高,在仙门世家中,绝对能派得上前几名的,而二公子陈锦功,跟那傅云仙庄的二公子差不多,大概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吃喝玩乐上了。但锦秀仙庄值得骄傲的是,还有一位小姐,陈锦秀,那可是仙门世家子弟中仰慕的俏佳人,可惜的一点是,相貌极佳,但却没有什么修为,这倒是件令人费解的事。
而地处最北的皓月仙庄,却只有一位少主东方皓月,东方皓月虽说在仙门世家子弟中的修为遥遥领先,可他不善言谈,做事又刻板,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让人很难接近。所以,另两家的少主们跟他们的依附仙门中的子弟关系极好,他们的依附仙门也对另外的两位仙主更是忠心不二。尤其是傅云仙庄的依附仙门,每年一次的验修大赛,可以说是将整个南方的仙门世家全都拉拢到了一处,而且他们的小辈们关系极好。
因此,东方仙主也有他的为难之处,因为他的宝贝儿子东方皓月喜清静,根本不想召开什么验修赛,他自己在八岁时就想出了这个主意,由仙庄中出人前去四大家访巡,余下的各小家分别划到四大家主的门下,再由四大家主访巡。这样的确节省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可却疏远了彼此的关系。
但东方仙主没有办法,他的这个宝贝儿子最讨厌的就是那么多人胡胡窿窿的,他受不了。再加上,他们夫妻二人又是极其宠爱东方皓月,所以,只要是东方皓月提出来的,东方夫妇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好不容易来了个傅云霄,而且还把自己儿子完全带动起来了,所以,东方仙主决定再让傅云霄好好带一下他的儿子。
这儿夫妻二人高兴着,那儿二宝也乐开了花,自打他服侍这位小少爷起,这小少爷就从来没这样过,竟然十几天不去逛青楼喝花酒,还陪着皓月公子舞剑作画,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二宝不知念了多少遍“祖奶奶”了,他也乐得自在,跟仙庄里的几位年龄相仿的家童混熟了,天天在一起玩,有时玩得竟然比傅云霄还嗨。
皓月仙庄里因为来了个云二公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