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诉衷情
望君颜，易成伤，欲说旧情，先断人肠。
抬望眼，痴痴看，俏眉梢，丹唇两片。
思往昔，诉衷情，说与君听。
无需誓言，余生定不负相思与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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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霄跑进了东方皓月休息的房间，他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东方皓月的脸色又好了许多。
傅云霄慢慢坐到了他身边，不觉得又流下了泪，他可是从不轻易流泪的，听到母亲自尽，大嫂战死，大哥和侄儿下落不明时，他也没流泪，只是满腔的恨，想杀人！
可看到东方皓月，他自己都不知为何，总是在心底有那么一抹痛。
他静静地看着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他又看到了那满头的白发。傅云霄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依旧是柔顺的。
傅云霄苦笑了一下，轻声说：“皓月，也许你就应该长白发的，我觉得你变成白发的样子，比原来更好看！”
说完，他又移了移位置，轻声说：“皓月，哎！我等着你，等着你醒来，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真想你现在就醒来，可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五年，你竟然是这样过的！我出现在你面前时，你是不是一下子就放松了？所以，现在，你就安心地睡，好好地睡，我在旁边陪着你！”
傅云霄低声说完后，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皓月，他又想起了午晴跟他说的东方皓月这五年来所做的事，想着想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他就这样坐着，看着，想着。
午晴进来时，他一点都没察觉。
午晴轻声说：“云二公子，午饭时间到了，你去吧！我看着公子。”
傅云霄轻声说：“三师姐，你不用管我，我在这儿守着他，等他醒来！”
午晴的脸上似乎真的是放晴了，她没有作声，转身出去了。
傅云霄就那样一直坐着，想着，望着。
他又想起了十年前他身穿大红衣，骑着大老黑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去皓月仙庄的事，他从他们的初次相识，到后来的不欢而别，一点儿都没落下，想着想着，他自己都笑了。
“傅云霄，你那时可真他娘的能作啊！你把他都气成什么样子了？可他竟然没一掌拍死你？那时他就让着你了，可你就是一个混球啊！其实——我也记得他啊！只是我不自知啊！十年了，哎！却好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真是如一场梦啊！以后的每个十年，不！是每天，我都不会再让他这般难过，这般无助。决不会！”
傅云霄想着，他又站了起来，把脸凑到了东方皓月的脸的上方，他静静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粒粒可数。傅云霄忍不住地在上面亲了一下，东方皓月的长睫毛动了一下，看样子想睁开眼，但又睁不开。
傅云霄急忙又坐下了，“别干坏事，让他好好睡！”
他自己想着，却又忍不住地去看那张脸。傅云霄气得把自己的头掰了过去。
然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站了起来，在屋内轻轻地来回走了几趟，又坐下了，又开始盯着东方皓月，开始想着心事。
想着想着，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当他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了。
他刚醒，午晴便进来了。
午晴说：“云二公子，你去吃点东西吧！一天没吃了，我看着公子。”
傅云霄苦笑着说：“三师姐，我一点都不饿，所以，你不用管我。你——不用再来了，我守着他。”
午晴轻轻地“嗯”了声，转身出去，把门带严实了。
傅云霄托着腮望着东方皓月的脸，他又盯上了那两片丹唇，那么红，看上去——
傅云霄竟然鬼使神差地站起来，又凑了过去，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东方皓月的眼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张开。
傅云霄笑了笑，又吻上去了。
可这次，东方皓月的眼睛睁开了，他睁大了双眼盯着傅云霄，傅云霄的双唇还在东方皓月的唇上，他没想到东方皓月会睁开眼，所以，他也盯着东方皓月。
两人就这样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谁也没动。
傅云霄心里却想开了：“东方皓月肯定还没完全醒来，他大概以为是在做梦吧？说再多的话，他娘的也是苍白的，倒不如行动起来，更有说服力！”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用力了，用力地去亲吻着东方皓月的双唇，他觉得还不够，竟然去找寻东方皓月的舌头，他寻到了，比东方皓月的双唇还柔软，而且还带着丝丝香甜。
傅云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东方皓月，嘴却没停。
东方皓月似乎吓蒙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块僵硬的木头，他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傅云霄。
傅云霄疯狂地亲了个够，然后十分满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双唇，双手捧起了东方皓月的脸，笑着说：“皓月，你醒了？”
东方皓月木木地点了一下头，傅云霄又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说：“皓月，你听着，我要跟你说，跟你说很多话！”
说着，他又去亲了他的鼻尖一小，又向下，亲上他的双唇，东方皓月似乎清醒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而且身体也不似先前般僵硬了。
傅云霄这才停止了嘴上的动作。
他依旧把东方皓月的脸捧在自己双手中，然后深情地看着东方皓月，认真地说：“皓月，我喜欢你！从十年前，我就喜欢你了！”
东方皓月浑身一颤，他又一次瞪大了双眼，好像不信似地盯着傅云霄。
傅云霄又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双眼，等他闭上眼后，又去亲了那长长的睫毛。
然后柔声说：“皓月，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很他娘的不是人，可——从现在，从这一刻起，我傅云霄不会再做一件让你不高兴的事，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也不会再让你难过。我会让你开心、快乐，让你笑，让你每天跟我说很多话，我都会好好听着。你说得每个字，我都会听着，都会记着！”
东方皓月的那双美目里似乎有了泪光，他喃喃地问着：“云霄，我——我不是做梦吗？”
云霄又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不是！是真的！皓月，十年前，你还记得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进了你们客室的屋，我抬头看你，就在那时，我就好喜欢你了，可那时，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想跟你玩。看着你生气，我就特别高兴，就想着再去哄你。在你们家的那一个多月，我竟然哪儿都没去，就那样陪着你，只有你我两个人，可我却觉得好开心，从来都没有过的开心。当你到了我家时，我本是想着也如此地跟你玩的，我想着带着你去走遍我玩的每个地方，我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玩的，如果你愿意，我就教你怎么玩。可——我太贪玩，把你气走了。皓月，当时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东方皓月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从没有真正地生过你的气！”
傅云霄笑着，眼睛却又湿润了，他又亲了他一下，说：“是啊！你不会生我的气，可我却故意气你。其实，那天晚上，我搬到了元昊的房间里，一晚上都没睡好，我想着你，可你总不理我，我真的很难过。当我大哥告诉我你走了时，我当时就觉得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我去追你了，可没追上，我一个人躺在草丛里，哭了，那是我第一次哭，就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的！”
东方皓月柔声说：“云霄，对不起，我——我让你难过了！”
傅云霄用嘴堵上了他的嘴，他又放肆地亲吻了他一次，然后再抬眼看着他，笑着说：“这三个字，你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应该我对你说的。皓月，对不起！你用了五年来寻我，当见着我的时候，我却给了你两掌。我混蛋到家了，我……皓月，当时我看到你的样子，也着急，可看到你爹时，我就来气了，再看到陈锦康时，我的气就更大了。皓月，对不起，我可以去伤害任何人，就是不能伤害你，可我却伤害了你！”
东方皓月轻声说：“我从未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