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二宝之外的几个人,全都呆在了那里,东方皓月的脸一下红了。
二宝还在自顾自地说:“二公子,那‘好梦来’酒楼家的小姐叶姑娘,长得可真不赖啊!人也机灵,要不——”
大能一下站起来了,他说:“二宝,你——你先跟我出来趟,我有事要你做!”
二宝噘着嘴说:“爹,你可真是的,好不容易见着二公子,我正在跟他说正事呢!”
大能说道:“你先给我出来吧!”
午晴也急忙站起来,说:“公子,我也有段时间没来傅云仙庄了,去跟二宝说两句话!”
傅云霄笑着看向云澜,问:“大哥,你是不是也要闪人啊?”
云澜笑着摇了摇头,说:“云霄,多大了,还没个正形啊?”
云霄嘻嘻笑着说:“像我这号人啊!就是到了几百岁,也他娘的没正形的!”
云澜笑着说:“皓月公子说起云皓来了,我还正想呢,他倒是愿意呆在皓月仙庄,可是给东方仙主和夫人添麻烦了!”
东方皓月急忙说:“傅仙庄,不麻烦,云皓——他很懂事!”
云霄看了看他们二人,笑着跟自己的大哥说:“大哥,真是要命啊!那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欢皓月呢!也是啊!我们傅家的孩子,让东方皓月硬生生地教成了他的样子,要不——大哥,你把云皓直接送给他得了!”
云澜一下愣住了,东方皓月的脸“腾”的红了,他看着傅云霄,可只说了个“你——”,便又没了下文。
云澜只是那么一愣,他又看到皓月公子那尴尬的样子,急忙笑着说:“云霄,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啊!你看,我们这家里,就我和大能步,还有二宝,不管怎么说,三个大男人有时就没那么心细啊!如果让云皓在皓月仙庄的话,那倒是很不错,可就怕——”
东方皓月双颊绯红,满脸羞涩,但更多的是兴奋,他急忙说:“傅仙主,其实——其实家母也很喜欢云皓的!”
云澜笑着说:“那可真是太好了,就让云皓住在皓月仙庄吧!”
东方皓月两眼里流露出的全是无尽的欢喜之色。
云澜坐了一会儿也走了。
傅云霄看着东方皓月,问:“皓月公子,你有没有好好管教我啊?哎呀!我又不能给你生个孩子,不过呢!我给你要了个,这样还可以吧?”
东方皓月笑着说:“云二公子,要不要去看看那位长得不赖,人也机灵的叶姑娘?”
傅云霄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小气鬼,是不是又倒了醋缸了?”
三人离开傅云仙庄后,很快到了皓月仙庄,他们直接去了兰室,云皓高兴地跑了过去,叫着“月叔叔”“小叔叔”“晴姑姑”。
午晴皱了一下眉,问:“云皓,你自己一人在这里吗?”
云皓说:“晴姑姑,刚才东方奶奶也在的,但有人来叫她,说是东方爷爷有要事!”
傅云霄急忙说:“皓月,你快先去见你爹娘吧!我——我还是别去了,免得他们见着我,犯心绞痛!”
皓月说:“好!你跟云皓在这儿,我跟三师姐去吧!”
午晴答应一声,两人便出去了。
云霄看着云皓,笑着说:“云皓,让小叔叔好好看看,这么乖巧的好孩子,小叔叔可是真得好喜欢你啊!”
云皓笑着说:“小叔叔,你可是回来了,以后,你不会再失踪了吧?”
云霄笑着说:“放心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失踪了!”
云皓点了点头,说:“我就知道,月叔叔一定能找回小叔叔的!”
云霄笑着看着云皓,轻声问:“云皓,你——很喜欢月叔叔吗?就不想回咱们傅云仙庄吗?”
云皓说:“小叔叔,我特别喜欢月叔叔,我——我也想回傅云仙庄,可我更想陪着月叔叔。小叔叔总是来了又不见了,月叔叔总是很担心,很难过。晴姑姑说了,只要小叔叔在,月叔叔才会开心的。可小叔叔又经常不在,所以,云皓想陪着月叔叔,让他不再难过!”
傅云霄本来是想跟这孩子随便聊聊的,可没想到,他这么小小的年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傅云霄的眼睛又湿润了,他急忙转过了头去,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你用不着那么在意你月叔叔的感受吧?”
云皓却认真地说:“小叔叔,你不能这么做的!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月叔叔有多想你,他总是盯着你的画像看!”
傅云霄觉得自己的心又在痛,他不自然地笑了笑,问:“是吗?你——你怎么知道的?”
云皓拉着傅云霄的手进了书房,傅云霄抬头一看,看到了在书房南墙壁靠近窗户的自己的两幅画。
傅云霄看了看,笑着说:“画得还真不赖,你月叔叔画得?”
云皓点了点头,说:“月叔叔说了,要想永远不忘记喜欢的人的样子,就要把他画下来,日日看着。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的画像,是宝叔叔说着,云皓画的;但小叔叔的像,是月叔叔自己画的!”
傅云霄觉得自己的喉头又在发紧,他两眼盯着那两幅画,使劲没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但心里的思绪却又开始翻滚了:“皓月,你当初画这像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很难受啊?你守着云皓,想着我的样子,告诉他这些道理,让他记住他的家人,你记着的却是一个让你受尽苦楚却又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你——你这是何苦啊?”
云皓看了看云霄,轻声问:“小叔叔,你怎么了?”
云霄急忙哈哈了两声,说:“没——没什么,很好啊!你月叔叔啊!他就是这么认死理!”
云皓不高兴地说:“小叔叔,不许你这么说月叔叔!云皓也是认死理的。原来我是想跟着陆师傅学的,可月叔叔每半年多才跟云皓呆一天,在那一天里,月叔叔会教给我很多功课。我想,如果我跟着陆师傅学,半年之后月叔叔再来时,我有可能就把月叔叔教我的都忘了。所以,陆师傅教的,我就不学了,我天天只练月叔叔教我的,那样的话,我就永远不会忘记月叔叔教我的功课了!”
傅云霄呆呆地站着,他心里突然又是一阵痛:“皓月,你——你自己是个又闷又痴情的人,结果把云皓也教成你的样子了。将来,云皓肯定会如你一般了!你们啊!真是让人既心疼又无奈啊!”
云皓看着云霄问:“小叔叔,你还觉得月叔叔认死理吗?”
云霄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那个——不觉得了!云皓,你——你就真得那么喜欢你月叔叔吗?他有什么好啊?不就是比我长得好看了点吗?”
云皓突然生气地盯着傅云霄,傅云霄吓了一跳,他急忙弯下身子,笑着问:“云皓,你怎么了?小叔叔哪句话说错了?”
云皓生气地说:“我喜欢月叔叔,因为月叔叔是世间最好的叔叔,而不是因为月叔叔长得好看,这与长相没有任何的关系!”
傅云霄一下呆住了,他急忙陪着笑脸,说:“好好好!小叔叔说错话了,小叔叔该打。你月叔叔是世间最好的叔叔,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对不对?”
云皓却依旧两眼盯着傅云霄,问:“小叔叔,难道你不喜欢月叔叔吗?”
“啊?啊哈!我——哈哈,我当然也喜欢他了!”傅云霄急忙站直了身子,看向了旁边。
可云皓似乎还是不想终止这个话题,他又问:“小叔叔喜欢月叔叔,是因为月叔叔长得好看吗?”
傅云霄心里直喊:“要命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较起真来跟东方皓月一个样啊?”
他低头又去看云皓,云皓两眼不眨地看着他,傅云霄尴尬地说:“云皓!当然——当然不是了,因为——哈哈,因为你月叔叔是个好人啊!所以——哎呀!云皓,你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多的问题啊?”
云皓却认真地说:“不!小叔叔,你要跟我讲得清楚些,明白些,你喜欢月叔叔,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你从心里喜欢他,就像云皓和晴姑姑一样!”
傅云霄咽了一口唾沫,笑着说:“云皓,对!很对!小叔叔喜欢你月叔叔,是——是因为从心里喜欢的,不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云皓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叹了口气。
傅云霄不解地问:“云皓,你叹什么气啊?”
云皓说:“我不是故意听东方奶奶和东方爷爷谈话的,只不过是无意间听到的。东方奶奶说,小叔叔是长在月叔叔心里的,而月叔叔是长在小叔叔眼里的。所以,云皓就想,月叔叔是从心里喜欢小叔叔的;而小叔叔却是从眼里喜欢月叔叔的!”
傅云霄的心就像是让人拿针扎了,他浑身哆嗦了一下,他轻喘着扶住了旁边的桌子,笑着说:“云皓,不——不是的,月叔叔也是长在小叔叔心里的!你——你不要误会啊!”
云皓高兴地点了点头。
傅云霄使劲让自己平息了一下,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傅云霄,你——你以后再也不要说皓月长得好看了,他心里不说,其实他很在乎的。上辈子,他的母亲因为长得好看,结果引发了一场大战;他因为长得好看,让天尊难以忘怀,又让那只看了他一眼的九首蛟念念不忘。所以,他把自己藏了起来,除了聚灵神,他谁也不见。今世,亦是如此,那次我胡言乱语,让东方夫人听到了,她心里的结大概一辈子也打不开了,她以为,我就是冲着皓月的那张脸的!我——傅云霄,你他娘的别再浑了,行吗?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说皓月长得好看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