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此生意
正相思，君恰现，点点行行泪痕满。
夜深院静，听君言，悔无限。
纵然相似景时时现，从此放一边。
此生意，弃寂寞，永做双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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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皓月静静地坐着，他很想让自己平息下来，可他又失败了，他想着：“已经是一天了，难道空灵失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如果云霄好了，他们一起来皓月仙庄吗？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音讯？”
东方皓月又睁开了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再一次闭上眼，这次，总算是内心稍稍平静了点。
可他刚静下来，就听到云室的门被撞开了，东方皓月一下从地榻上站了起来。
“皓月！你在哪里？”是傅云霄急切地声音。
东方皓月急忙向外走去，傅云霄刚想进卧室，他一看东方皓月从书房里急急地走了出来。
傅云霄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东方皓月，他抱着东方皓月的双肩，头趴在了皓月左边的肩头上，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东方皓月轻轻搂住了傅云霄的腰，小声说：“云霄，你——你无事了？”
云霄哭着说：“皓月！你还在生气，是吗？我又伤着你了，而且是伤得很厉害，是吗？”
皓月依旧轻声地说：“云霄，我没有生气，你也没伤着我，真的！”
“不！皓月！以前的时候，都是他们跟我讲我如何伤你的，因为我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可这次，我全都知道了，空灵说他想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伤得你，他看了，我也全看见了。皓月，我跟陈锦秀……她说得不是真的，我不会那么说的。我——我去群芳苑，我不想去的，可却身不由己的去了。今天早晨，我就突然又去了，我——我让那个女孩脱了衣服，可我就是觉得不对，不应该那样，我眼前又出现了你的影子，可总有一个声音跟我说‘你应该喜欢女孩的’，我心里却是不这么想的，我——我就把她推开，自己跑了！”云霄一边哭一边说。
东方皓月心疼地说：“云霄，别难过了，我都知道的，我不该自己回来，我又做错了！”
云霄趴在皓月的肩上摇着头说：“不！永远不是你的错，是我！皓月！我——我真得好害怕，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我明明看到的是你，可当我走到你跟前时，就成了别人；我明明看到你、大哥、云皓、午晴姐、二宝和大能叔，你们在前面走着，还回头向我招手，我跑着追你们，可就是追不上，眼看着要追上了，你们就都消失了。我一个人在旷野中，真得好孤单。当我四处跑着喊你们时，却来了好多人，只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我在他们中间来回走着，就是走不出去。皓月，我真得好害怕！”
东方皓月没有忍住流下的泪，他轻轻拍打着云霄的肩膀，小声说：“云霄，是我们不好，我们只知道责怪你，明明知道那不是真实的你，明明知道你很难受，却还是要责怪你。云霄，不会了，以后永远不会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跟在你身后的！”
云霄擦了一下泪，却依旧趴在皓月的肩上，他抽泣了几声，又说：“皓月！我在我们屋里跟你说得话，皓月——你别往心里去，那也不是真的，不是的！我——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从来都没有！如果你愿意，或者说如果你想让我跟全天下的人说‘我喜欢东方皓月，我就是想跟他时时在一起，一刻不分离’，我会对着全天下的人说的。皓月，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们在一起会怎么碍他人眼，皓月——”
东方皓月使劲点着头，说：“云霄，我知道，我都知道！云霄，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理你。我跟空灵说过，如果他能解除你的咒语，你们一起来皓月仙庄找我；如果解除不了，只要你无忧无虑地生活，我就不再去打搅你！”
云霄一下从皓月的肩上抬起了头，他满脸是泪地看着皓月，说：“皓月，我不是无忧无虑的，我一会儿清醒，但只是一会儿，然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我一看你们，很熟识，一下记起来了，可再一看，就又不认得了。皓月，我真得好难受，我想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可一想，就又陷入了迷茫中！”
东方皓月望着那张满是泪的脸，突然觉得是那么熟悉，不错的！万年前，凤儿在人间杀了人后，跑回玉苑仙山，趴在他怀里吓得哭了，当她抬起头时，也是如此这般满脸是泪地看着他。
东方皓月的心又疼了起来，他轻轻地给云霄擦了擦脸上的泪，说：“云霄，是我不好！你什么都别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就算是魔君的诅咒一世跟着，无论怎样的意外，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不躲了，永远不躲了，已经是这样，那就迎着上吧！”
云霄看着皓月，问：“皓月，你——你真得没有生气？没有难过？我——我都不敢看你！”
皓月微微一笑，说：“云霄，我没生气，也没难过，就是害怕空灵会失败。如今好了，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吃得，好不好？”
云霄双手攥着皓月的两只胳膊，说：“皓月，我不饿，你——你别离开我，我——我怕我是在做梦！”
皓月笑着说：“不是梦，是真的！不要紧，你跟着我，我做饭，你在旁边看着，这样，你就放心了，好不好？”
云霄点了点头。
皓月牵着云霄的手，两人进了厨房，云霄安静地坐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皓月朝他笑了笑，便开始做饭菜。
云霄一直静静地坐着，东方皓月心里既高兴又难过，他知道，云霄这次是真得害怕了。这一天半和一夜的时间，他大概一直都在这种如梦似幻的状态中，可外人却以为他又在犯浑，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还离开了他。
东方皓月长长地叹了口气，傅云霄立即看向了他，惊问：“皓月，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叹气？”
皓月看着云霄，笑着说：“云霄，我在想，以后要是再丢下你，我要好好惩罚我自己！”
云霄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开了，他看着皓月，问：“你说得是真的吗，皓月？你再不会丢下我了，对不对？”
皓月轻轻笑着说：“我说得是真得，再不会丢下你了，云霄！永远都不会了！”
云霄眯起眼高兴地笑了，皓月看着云霄那双弯起的新月眼，他心里终于释然了。
两人坐到餐桌旁，东方皓月这才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
可傅云霄似乎没有胃口，只吃了几口，他便放下了筷子。
东方皓月轻声问：“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云霄急忙说：“不是的，皓月，我一点儿都不饿，你从昨天到现在，是不是一直都没吃饭啊？”
皓月说：“我不要紧的！你就算不饿，多少也吃点，吃饱后，早休息，你是不是觉得很累啊？”
云霄点了点头，说：“皓月，我只觉得浑身无力！”
皓月这次吃得很快，吃饱后，他收拾了碗筷，便帮着傅云霄洗漱，洗漱完毕，两人便上了床。
傅云霄从没这样乖过，他竟然没闹也没吵，躺在床上就睡了。
东方皓月看了看傅云霄，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东方皓月昨晚一晚没睡，今天几乎又是御剑飞行了一天，他也够累的了，可看着傅云霄躺在自己身边睡得那么沉，他却又睡不着了。
傅云霄突然低低地说起了什么，东方皓月抬了抬头，想细听，又没了，一会儿，又说了，是在说梦话。但到底说得什么，东方皓月使劲听，一个字也没听到。
东方皓月轻轻叹了口气，又把傅云霄搂得紧了点。
“皓月！皓月！皓月！”傅云霄突然连叫了三声皓月，然后一下坐了起来。
东方皓月也跟着坐起来了，他两手抓着傅云霄的胳膊，说：“云霄，我在这儿，就在你身边啊！”
云霄这才循着声看向了皓月，他的额上竟然有了细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