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没上班呐？”郑清看见父亲有些傻眼。
“天气突变，公司放假，叫我们等待通知。”郑爸说道，“还愣着干嘛，穿好衣服赶紧下去。”
“哦，哦。”父命难违，郑清只好穿上春夏之际才穿的衣物，尽管他套了多件，但还是抵不住刺骨的冷意。
郑清握着居民证瑟瑟发抖，目光看向了床上的棉被，心中一动，把棉被裹在了身上，走出房间，郑爸看见郑清的熊样，恼怒道：“你看你这个样子丢不丢人！”
“这不是冷吗？”郑清委屈说道，“对了，妈呢？”
“她已经提前下去了，”郑爸说道，“你快把被子给我放在家里，这样穿出去成什么体统！”
“我不，”郑清拒绝，“被人笑就被人笑，万一发烧了才划不来。”
郑爸叹气一声，也是拿郑清没有办法，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郑清，“待会儿下去的时候你离我远点，不要叫我。”
“爸，这不生分了吗？”郑清拉紧棉被，笑嘻嘻地接过钱。
“我丢不起这人。”郑爸没好气说道。
父子两人出了门，来到电梯前，看着不断运作的电梯，等了好一阵。
郑爸冻得两腿打颤，面色都僵硬。
“走电梯的人太多，我们还是走楼梯吧。”郑清看电梯久等不至，提议。
郑爸看了一眼旁边墙壁上贴的21楼标志，神情变得凝重。
“走楼梯吧，”郑清又说道，“电梯等来万一超重就白等了。”
郑爸不情愿地同意，两人从楼梯走下。
还没走几步，郑爸就冷得有些受不了，“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跟来。”说完，郑爸快步跑下了楼。
“唉，”郑清轻轻一叹，裹着棉被慢慢走下去。
从楼梯下楼的人逐渐增多，众人都冷得跑步，看见裹着棉被，臃肿成一团的郑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走出居民楼，路上的人纷纷在朝着外面喊话的地方跑动。
郑清看着众人跑起来，心想昨夜自己升级了速度，正好可以试一下自己奔跑起来有多快。他拉紧了棉被，提步一冲，射出了居民楼，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超越众人。
“我的乖乖，用得着跑这么快吗？”一位被超过的大叔惊讶的感叹。
郑清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冲出小区，来到了外面公路旁，两辆绿皮军车停靠在马路边，三四名军人穿着军大衣，抱着钢枪维持秩序，一名军人负责检验，一名军人负责分发，现场井然有序。
大家虽然都冷得跺脚，却没人敢喧哗，只是有着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郑清顺着队伍的后面排队，站在人群中向其他地方望去，也看得见公路旁有军车停靠，分别售卖军大衣。
“小伙子，暖和不？”郑清前面流着清鼻涕的大叔笑呵呵地转过头，问道。
郑清缩在棉被里，笑道：“老暖和了。”
“哎呀，我这么没想到带床棉被下来呢。”大叔感慨，冻得生出一丝后悔之意。
郑清笑了一笑。
“小伙子，要不咱俩挤一挤？”大叔带着希翼的说道。
郑清打量了一眼大叔，说道：“还是算了吧，叔叔，你要是冷得受不了可以先回家拿床棉被，再来排队。”
大叔失望地转过身。
这时郑爸在前面一个接着一个人的换位置往后退。“麻烦能不能换个位置，你站前面来？”郑爸对刚才失望的大叔，说道。
大叔一听有这便宜，当即答应。
郑清看着冻得直哆嗦的郑爸，说道：“爸，你这是干什么？”
郑爸说道：“干什么，当然是过来挤一下。”
“你不是说丢人嘛？”
“少废话，你站前面来，咱们一起盖。”
“好吧，好吧。”郑清把棉被交给郑爸，走到了他前面，在出棉被的时候郑清冷得打了个颤。
郑爸把棉被往身上一披，两头搭在郑清身上，父子两个一起缩在棉被当中。
“真暖和呀，”郑爸一脸轻松舒服的说。
郑清听到颇是无语，露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