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看着眼睛水汪汪,边缘红了一圈的虞颜,不由好奇笑道:“你该不会是与你哥哥吵了一架吧?”
虞颜一边开锁,一边忿忿不平地瞪向郑清,说道:“这与你无关。”
“倒的确是与我无关,”郑清自在的等着虞颜开门,不停饮用灵豪酒,“不过你们兄妹两人要是有不同的见解,那么我就要审慎思考你放我这件事存不存在欺诈。先放后抓,继而坐实罪证。或者造出动静,当着全军的面前轰杀我,造成不小心出手过重的意外。如此便可以给出一个铁案的答卷,疑似凶手的我死掉,现有的证据又都指向我。你看,多么完美的闭环。”
虞颜动作骤然停下,抬起头注视郑清,说道:“你说什么?”
郑清微微一笑,说道:“你家兄长为我准备了住处吗?”
虞颜略显茫然,摇摇头,“没有。”
郑清笑道:“那还是烦请你叫虞子邪为我备好住的地方再说吧。我如今待在牢笼里反而是更安全的。”
虞颜蹙眉,“你疑心病太重。”
郑清说道:“强者自然无惧,弱者自然要多思,依我的修为,在这里能杀死我的人太多。况且,你认为想把事情办成铁案的就你哥哥一人吗?幕后真凶可能也想办成铁案,把注意力引到你哥哥和虞家身上。一旦他们察觉你哥哥放弃,说不定他们就会对我动手。”
虞颜面色一紧,说道:“那你独自待在牢笼中岂不是更危险。”
“对呀,我也好为难的。”郑清惆怅地饮着酒,“既怕走出去死,也怕留下来死,只好多喝点酒,以壮我这怂人的胆。”
虞颜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郑清,打开牢门,喝道:“出来!”
郑清顺从走出,“你打算将我安置在哪儿?”
虞颜说道:“随我来。”
郑清一声不吭地跟在虞颜后面,来到她的营帐。
“你暂时便待在这里,”虞颜交代。
“好,”郑清提着酒壶,很自然地走到营帐里唯一的床上躺下,仰起头喝酒。床上有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你!”虞颜看着郑清躺在自己床上,倍觉恼怒。
“你可以自己找地方坐下,”郑清把倾斜的酒壶端正,暂停喝酒,扭头招待虞颜。
“无耻!”虞颜恨得牙痒痒。
“与其计较我躺在这里,你还是考虑一下怎么找出真凶,这个时间越短对你兄长越有利。”郑清满不在意,说完便接着饮酒。
“我救你出来,可不是让你躺在这里喝酒的。”虞颜气得跺脚,好生懊恼。
“那么你是否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呢?”郑清闻言,放下酒壶,从床上起身坐好,盯向虞颜。
“你问,”虞颜说道。
“那晚端酒来的侍从何在?酒杯里的酒是何人保管?黄金酒杯是何人保管?那晚之后我手里的玉石酒杯经手了那些人?幽燕窃花到底是什么毒药?毒药是涂抹在酒杯上还是下在酒水中?”郑清从容不迫地发出一连串问题。
虞颜被众多问题砸得懵住,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答起。
郑清见状,宽慰说道:“不要紧张,一个一个慢慢来。”
虞颜回忆半响,说道:“端酒来的侍从当晚已经失踪······”
郑清插嘴,“也就是说是死啦。”
虞颜纠正,“是失踪。”
郑清笑道:“倘若我们的敌人行事严谨,那么这个失踪的侍从就已经被打成灰烬,扬进大海。当然你也可以怀着期望,指望凶手出错,或者那名侍从运气够好,他还活着。”
“可那名侍从是三皇子的人,他没有理由协助。”
“可人已经不在,是否可以这样说,有人希望他从世间消失,好浑水栽赃。也就是说这名侍从的死,有利于真凶把局势导向混乱。当然也有一定可能是他知道什么事,这件事看起来是小事,但却极为关键,所以他被灭口。”
“这就是你的看法······”
“下一个问题。”
虞颜又被打断,她忿忿地看向郑清,胸膛不住起伏。
“请快点回答。”
郑清一脸漠然催促。
我忍了!虞颜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当晚的酒水是由我家的人保管,他绝没有问题。”
“下一个。”
“黄金酒杯是那名失踪的侍从带来,至于那夜之后你的玉石酒杯经历了那些人,这个已无法查证······”
“是无法查证,还是不能查证?”
“你什么意思?”
“要是你能将当晚的男贵族召集起来,那么我还能记得是谁夺走我手里的玉石酒杯,他又递给了谁。倘若你没有这个能力,我可以退而求其次,你手里有没有当晚男贵族的肖像画,我可以通过画来辨认。”
“即便是虞家,也不可能毫无理由的把他们集中起来。肖像画更是没有,你不用想啦!”
“那么最近到来的王族宗亲有这个权力吗?”
“有,你想做什么?”
“把这个问题交给他,让他来召集那些贵族检查,我相信你和你哥会有法子的。”
“你未免太想当然。”